问刑(探案) -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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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朗心中一紧。
    完蛋!
    他只想着她爱吃这个,却忘了会勾起她不快的过去。
    “多谢。”李希言倒不是太伤心,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拿起油旋咬了一口。
    外酥内软,肉香葱香并存。
    比她父亲做得还好几分。
    容朗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去。
    他见缝插针,讲起了沧州的风土人情。
    “沧州这边的面食做得尤其好,像这个油旋,我在京城也只吃过一家比这个还好吃的。还有曹州那边的面塑,做得活灵活现,李少使走的时候可以多买几个……”
    李希言时不时地应一声,竟然没让场子冷下来。
    容朗说完有些口干,喝下一口茶,抿了抿嘴唇。
    比起以前,还真是角色对调了。
    李希言见他说完,附和了一句。
    “王爷久不在封地,倒是很了解沧州。”
    容朗脸上漾开一个笑,眼含深意。
    “我有个好友老家是沧州的。”
    果然,即使不像以前那样多话,她还是她。
    二人气氛正融洽,却又被如丧考批的一道声音打断。
    “李——少~使!不好了不好了!”
    第4章 锁定 李希言听得耳朵疼。 这个……
    李希言听得耳朵疼。
    这个袁桦怎么说话跟唱戏似的!
    来者正是袁桦。
    只是今日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手里还拽着一个人。
    被他拽着的人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瘦高瘦高的,一脸青白,看上去像是得了重病一般。
    袁桦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虽然还没出伏,但这大早上的天儿也不热,他却是满头的汗,就连身上的衣裳都印出了汗印。
    热成这样,袁桦的脸色却是发白的,只有脸颊处有两团病态的红晕。
    “出什么事了?”李希言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
    二人腿一软瘫在地上。
    “船上的人……”袁桦的声音变得尖利,“是新罗的使臣!”
    “什么?!”
    李希言也被这消息砸得脑子嗡嗡的。
    陛下早有攻打高句丽的打算。
    高句丽旁边就是百济和新罗。
    而百济和高句丽都是扶余人,又缔结了盟约,只有被高句丽一直压着打且和它们不同族的新罗能够联合。
    如今正是两国来往结交的重要时刻,怎么能让新罗使臣死在大晋!
    李希言一把拉起袁桦,一双黑沉沉的眼里满是火光。
    “新罗使臣怎么会在船上!”
    她力气极大,袁桦被硬生生扯得站了起来。
    袁桦苦着脸,指着还瘫坐在地上的男子:“他是船主人,他说的。”
    男子挣扎着起身,站得摇摇晃晃。
    “那两个使臣和鄙人打过好多次交道。这次他们想在回去前游玩一下,鄙人就……”男子流了泪,“就把船借给了他们,还配上了船工舞伎。鄙人就想着招待好了,也算鄙人一个小老百姓对朝廷尽份心力。谁知道……会出这种事。”
    “这事情瞒不得。”李希言转向身后的容朗,“人是在沧州出的事,只能让王爷出面。”
    容朗自然责无旁贷,他爽快应下。
    “本王会立即上疏给皇兄。”
    “嗯。”李希言没想到容朗还算靠谱,“案子我会尽快解决,在新罗派人来之前,必须破案,找出凶手!”
    她说完转回身,拍了拍商人的肩膀郑重道:“你先冷静下来,告诉我,这船的具体情况。”
    商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认认真真回忆道:“船是六月十六晚上出发的,船上除去两位使臣和他们的四个侍卫,共有七个船工,五个舞伎,两个婢女。”
    “二十个人?”李希言抓到了问题所在,“少了一个。”
    容朗抚掌:“少的那个可能就是下迷药的内应。”
    “没错。”李希言追问,“你这船的航行速度如何?”
    “很快。”商人很是自信,“少有能追上我这船的,顺风的时候,最快一日能走三四十里。”
    这速度快赶得上战船了。
    “船上的船工你都认识吗?”
    “认识的!都是在鄙人手下做了好多年的人。”
    李希言指向尸体:“去认一认男尸,看看少了谁。”
    容朗站了出来:“我带你去,尸体被烧得厉害,你先对一对年龄和特征。”
    “是是是。”商人虽然害怕,但还是咬着牙跟着他走了过去。
    容朗掀开第一具尸体身上的白布:“这个三十二岁,有六尺高……”
    他将每具尸体的特征细细说给商人听,好让商人确定身份。
    和李希言一起站在不远处的袁桦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王爷这是……他还会验尸吗?”
    怎么可能啊!
    看见他如此震惊,李希言心里诡异地觉得平衡了些,淡定地点点头,还给补了一句:“不仅会,验得比你县衙的仵作好。”
    袁桦木愣愣的:“肯定是我在做梦……”
    商人在容朗的协助下,很快认清了所有死者的身份。
    “少的那个是田耀!是我招来的船工”
    李希言招手:“苗青,带他去把人像画下来,立即通缉田耀!”
    容朗提醒道:“要不要回一趟沧州州府?”
    “要。”
    一个小小的船工可做不下这样的大案。
    “我们立即动身。”
    沧州州府距离观阳县不近,坐船也只要不到一日的功夫。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就下了船,容朗先下手为强,直接把行李全部让人抬进了他的王府。
    理由也很能说服人。
    只有在王府,他才能完完全全监视好一直想要逃跑的瑞王。
    “李少使~您就放心吧!咱家也是看着瑞王殿下长大的。他尾巴一翘,咱家就知道他想干什么,这次绝对不会让他跑掉。”
    正殷切和李希言说话的是容朗身边的内侍——张锦。
    张锦年纪不小,头发已经全白,生得白胖和善。他资历极深,就连皇帝都是他一手带大的,而且他的武功极佳,即使是现在尚年轻的李希言都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能赢过他。
    李希言自然放心。
    “劳您费心。”
    “这是什么话!”张锦把桌上的点心推了推,“您呀,就放心住下,专心办案子,其余的事交给咱家就是。来,快尝尝这个点心,这可是王……”
    “咳咳!”容朗右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假咳了两声。
    张锦愣了一下,目光瞟向一脸僵硬的容朗。
    咋啊?还没说开啊?
    容朗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张锦撇撇嘴。
    真是个没出息的孩子。
    他暗叹一口气,话锋一转:“是咱家特意准备的。”
    这生硬的转变,让李希言眼睛微微眯起。
    不过吃个点心,怎么二人还“眉来眼去”的?
    “对了!”容朗忽然出声,“李少使可有章程了?”
    李希言被案子吸引了注意,不再去想二人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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