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快穿] - 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快穿]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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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鱼是洄游鱼,每年从近海洄游长江,只有一二月份见得多,现在吃,差不多赶上尝鲜第一批。
    这玩意卖的贵,野生一斤大几千,普通商铺没有,得特意去找,谢逾平常也不怎么吃,但今天难得,他想买给沈辞试试。
    沈辞飞快回复:“好。”
    其实谢逾以为沈辞难养,那纯粹是误会,沈辞从小囫囵养大,吃喝都不挑剔,也不讲究,谢逾说刀鱼,他倒还不知道是什么。
    于是谢逾趿拉着运动鞋去海鲜市场,精挑细选点了条肥美有活力的鱼,让老板一刀拍晕处理好后,用红色塑料带装着带回来,他不太喜欢那宴会的氛围,干脆进了停车场,盘腿坐进桑塔纳里。
    谢逾给手中的塑料袋拍照,发过去:“买好了,两斤多重。”
    片刻后,他又打:“我在停车场等你。”
    楼上江城大佬们分位而坐,在股权上争执得唾沫横飞面红耳赤,沈辞悄悄点亮手机,看谢逾发的消息。
    一张随手拍的照片,有着毫不讲究的构图和色彩,还有只露出半个身子、穿休闲服的谢逾,以及他手中的廉价塑料袋。
    很普通,也很烟火气。
    之前谢逾在幸福小区住了三天,沈辞就在隔壁陪了他三天。每天饭点,热腾腾的锅气从隔壁升起,葱姜爆炒后的香气弥散开来,鸡汤或排骨汤在瓦罐里咕嘟嘟的冒着泡,而沈辞吃着酒店配餐,明明都是昂贵的食材,一道买上谢逾无数道,可他就是很想尝尝谢逾锅里的味道。
    没想到签订协议的第一天,便有了这样的机会。
    沈辞斟酌着开口:“我住酒店,没有锅灶,可能没地方做饭?”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显示谢逾输入中。
    他慢吞吞的打字,车上暖洋洋的开着热风,手指蜷缩在大衣里不愿意伸出来,谢逾一个一个字的敲,全然不知屏幕对面的焦灼。
    像是过了一瞬间,又像过去很久,谢逾:“来我家行不行?是我妈买的老房子,可是条件有点差,你不一定习惯。”
    “……!”
    沈辞当然不会嫌弃,他等了片刻,让消息显得不那么急切,显得高冷又矜持,才点击发送:“可以。”
    场上的博弈还在继续,短暂回复过后,沈辞不得不将大部分精力放回来,期间不断看表,眉头越皱越深。
    回想之前的那些年,沈辞向来走得晚,高中晚自习,他是班上走得最晚的,本科研究生做实验,他是实验室走得最晚的,后来进了罗氏,也是加班最晚的。只因奶奶住院后家徒四壁又空旷寂静,夜深人静时,家就是个空洞的墓冢,连点人气也没有,与其回家苦熬,倒不如在公司学校多留。
    可现在,回忆起幸福小区那升腾的水蒸气,他就不想和一群老橘子皮空耗了。
    这是沈辞有史以来,最想下班的一天。
    第29章 同床
    会议上,沈辞难得强硬,他近乎寸步不让,言辞肃杀冷峻,让各大股东纷纷侧目。
    两集团彼此竞争,也彼此合作,有不少联投项目,沈辞有备而来,谢远海吃了不少暗亏,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股东们刚走出大厅,他就将茶盏嘭地摔倒地上。
    天青色的茶盏四分五裂,留下满地碎屑,谢远海目光阴郁:“欺人太甚!”
    沈辞无暇顾及。
    他让秘书们先回家,而后绕到停车场,在转角处细细整理仪容,抚平西装上每一处皱褶,这才来到桑塔纳边,敲了敲车窗。
    谢逾等得久了,正在玩开心消消乐,见着沈辞,便将门打开放他进来,目光扫过来人衣着时微微一愣:“你不冷吗?”
    宴会上穿西装是礼节,但大多数人都会让助理拿外套,出门便裹上。
    停车场里可没有空调,谢逾微微侧目:“你风衣呢?怎么不穿?”
    沈辞微顿:“不冷。”
    谢逾好笑地看着他,手指和脸颊都微微泛红了,还说着不冷。
    他从后备箱扯出毯子,丢过去:“用这个撑撑吧,等回家给你一件我的羽绒服。”
    沈辞伸手拢着毯子:“你不问股票的最终结果吗?”
    颇有点邀功的意味。
    谢逾不关心股票,他一个异世之人,股票还没他今晚的蒸鱼重要。
    但沈辞这么说了,谢逾还是问了:“股票如何了。”
    沈辞:“数额不小,算是个令人满意的结局。”
    谢逾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谢谢。”
    他转动钥匙,老旧的桑塔纳吱嘎一声,发动机抖了三抖,才打上火。
    沈辞不着痕迹地打量车内配饰,皮具老旧掉皮,不少部分还露出了海绵垫——这车放在之前,谢少爷别说开,坐都不会坐。
    沈辞状似无意地提了句:“劳斯莱斯出了新款。”
    恰好遇上转弯,谢逾偏头看后视镜,闻言:“嗯,是吗?”
    他语调平平,属于社交性质的敷衍,没什么兴趣。
    沈辞:“宾利也出了……”
    谢逾终于转过方向盘,开到了主路上,这辆桑塔纳有些年头了,方向盘很重,转动起来有种滞涩感,需要使些力气。
    沈辞连着两下提车,谢逾也琢磨出点味儿,他摇摇头:“我不太需要。”
    谢逾物欲淡薄,没多在意这个。
    沈辞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谢逾不收礼物,他倒不安起来了。
    谢逾只好道:“等我要的时候和你说,行吗?”
    沈辞点头。
    依旧入夜,老城区的小道上空旷寂静,没有行人,乘着夜色,他们开进了幸福小区。
    谢逾从家里翻出来一件长款羽绒服,递给沈辞:“穿上吧。”
    老小区的空调制暖可不怎么样。
    谢逾个高,衣服尺码稍大,披上后,当真将沈辞整个包住了。
    经过五年国外历练,谢逾做饭很是熟练,起锅烧油一气呵成,沈辞也不坐,只在旁边杵着,好像厨房的门神似的,谢逾便递给他把菜刀:“替我把菜切了吧。”
    这厨房是安置小区的老式厨房,只容得下一个人周转,他们两人全挤在这儿,难免碰到一起,这个人的手擦过那个人的腰际,或是臀腿不经意碰到一起,这天寒地冻的,沈辞在羽绒服里越来越热,等菜终于切完,他干脆用冷水洗了把脸。
    谢逾将鱼肉放上蒸锅,调好时间:“得了,我们出去等着吧。”
    他们在客厅坐下,沈辞四处打量,这老房子房龄二十多年了,原主小时候在这里长大,后来才被谢远山接回家,墙上还有原主乱涂乱画的痕迹。
    沈辞看着那些乌漆嘛黑的线条,竟然觉得很可爱。
    他伸手碰了碰:“这是你画的吗?”
    “呃……”谢逾犹豫片刻,坦诚道,“不是。”
    他和原主不是一个人,既然选择留下来,迟早要将事情说开。
    不过贸贸然说出来,沈辞大概会以为他精神病复发,得了妄想症,慌慌张张找许青山,然后开车把他抬到精神病院去。
    ……如果再偷偷摸摸陪一个月的床,沈辞的黑眼圈会变成熊猫眼吧?
    谢逾漫无边际神游,想着a大严肃的沈助教、江城冷寂的沈执行变成黑眼圈,便觉着好笑,他一个不查,真笑出了声。
    沈辞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忽然笑什么?”
    谢逾起身掩饰:“没什么——我的鱼蒸好了。”
    他将鱼放上餐桌,嫩黄的鱼肉撒上翠绿的小葱,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两人瓜分完鱼肉,吃得都挺满足,谢逾抬手看表,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他问沈辞:“晚上留下住?”
    大晚上开着破桑塔纳回去,还挺折腾的。
    沈辞闻言抬手,没说话,茶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
    谢逾失笑:“留不留啊?”
    “嗯。”沈辞扒拉一口鱼肉,“……留。”
    谢逾先行洗漱,翻出两套睡衣,都是他的,比沈辞尺码略大,不过睡衣也不讲究这个。
    沈辞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放下碗筷,忽然慢吞吞的问:“你有好好看协议吗?”
    “嗯?”谢逾随口,“看了吧……”
    他压根没看,反正沈辞不会害他。
    沈辞收回视线,没说什么。
    谢逾洗漱完,换上老款睡衣,躺进被子侧身打游戏,消磨时间,他这回玩的是跳一跳,按住屏幕再松开,结果一把的时间,手机消息振了好几次,那小方块险而又险地晃了晃,还是落地了。
    他切回消息拦,发现都来自于留学群。
    他的同学有不少今天毕业,正在群里分享合照。
    谢逾那学校修够学分即可毕业,每年冬夏两季度组织考试,这回毕业的就是冬考考过了的。
    谢逾一翻,群里还有几个熟人,都是常来找他蹭饭开party的。
    果然,没过两分钟,他们的party小群也活跃了起来,先是晒毕业证,然后晒回国机票找搭子,最后他们轮番@谢逾
    “逾哥呜呜呜我们要回国了,你在江城还好吗?”
    “逾哥回国有party可以开吗?我们想你了qaq。”
    “逾哥我们回国给你带了礼物,作为回报我们想点餐!我们要吃土豆烧牛肉!!!”
    谢逾哑然失笑。
    他在江城时顶着富二代的名头,别人要不小心翼翼,要不心有算计,和朋友都是泛泛之交,倒是国外这几个蹭饭的谁都不知道谢逾的底细,彼此熟识。
    他打字:“来,给你们烧土豆牛肉,还想点别的吗?一手交礼物一手交菜。”
    群里嘻嘻哈哈一片。
    国内外有时差,谢逾这边是深夜,学校还是白天,接下来有毕业典礼和舞会,群里闹腾了一阵,安静下来,谢逾也有些困了,他将手机扣到一边,闭目养神。
    夜里静悄悄的,老房子隔音不好,能听见浴室的声音。
    水声淅淅沥沥断断续续,持续了很久,谢逾闭着眼睛估算,觉着不是正常的时长,却也没在意,只当沈辞如今生活讲究,格外爱干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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