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 - 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 第2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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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朝文武,只要心怀忠义,要的不就是一个明主吗?
    烨儿虽年幼,却已然早慧,不必再时刻藏于她和江大人身后了。
    今日诸重臣若要劝说父皇即刻立储,那她希望烨儿不是无奈之下的最后一个选择,而是诸人心甘情愿的第一人选!
    如此一来,他们才会尽心尽力辅佐烨儿,待到烨儿羽翼丰满,才能叫满朝文武心悦诚服!
    眼看众人身影匆匆离去,朱嬷嬷难掩忧虑,低声道:
    “娘娘,就这般让殿下自个儿去吗?殿下到底还小......”
    太子妃的目光隐隐落在了最前头的荣亲王爷身上,冲朱嬷嬷摇了摇头。
    “烨儿不是孤身一人,帮手.....已经去了。”
    希望正如江夫人所说,荣王叔才是那个,能将烨儿名正言顺推上储君之位的人!
    .......
    养心殿中弥漫着浓浓的药香,混合着众人身上两头奔波渗出的汗味,透出一股窒息感。
    龙榻周围,众臣跪了一地,皆敛声屏气,寂静中只听得盛帝艰难发出的“呃呃”声。
    所有人皆低垂着眼眸,却又忍不住悄悄瞥向榻上,心间五味杂陈,难掩忧虑。
    方才皇孙殿下说,圣上得的是中风闭症,他们原以为,最严重不过行动有碍,如今一瞧,这分明是“风痱”!
    一国之君,关乎国之根本,圣上这副模样,怕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理政了。
    这......
    荣亲王爷瞧见榻上的盛帝,面上不由起了丝恍惚之色。
    他们兄弟上次见面,还是在周山的时候,璋儿为保荣亲王府,自请前去守陵。
    不过半年光景,御案后咄咄逼人、龙威大盛的皇兄,竟宛如被抽去了浑身筋骨,这般绵软无力地瘫在榻上。
    荣亲王心中觉得讽刺,又被勾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意,缓缓开口:
    “皇兄,臣弟来看您了。”
    盛帝半睁着双眼,眼神浑浊黯淡,这场中风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
    正当他浑浑噩噩之时,熟悉又令他万分忌惮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
    盛帝只怔了一瞬,刹那间,便惊怒交加地瞪大了眼睛!
    是谁,是谁将三弟召进宫的!
    当年,他暗中筹谋、机关算尽,才将皇位从三弟手中抢夺了过来。
    这些年更是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时刻提防打压。
    谁知此刻,就在他最无能为力之时,这个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人,竟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他眼前!
    三弟这是来害他了!他想把皇位抢回去!他来报复了!
    盛帝的嘴唇剧烈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响,满含惊怒与戒备地瞪着荣亲王爷。
    “皇爷爷!”
    就在这时,赵元烨扑上前来,含着泪,紧紧抓住了盛帝的胳膊。
    盛帝看到赵元烨的那一刻,眼里瞬间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他紧紧盯着赵元烨,喉咙艰难滚动着:
    “呃呃……烨呃……”
    盛帝在心中疯狂地呼喊着,心急如焚!
    皇位绝不能旁落他人,尤其是三弟,如今只有烨儿......烨儿......
    他拼命想要去抓赵元烨的衣角,哪怕只是轻轻触碰一下,也好让殿中重臣知晓他的心意,他要立烨儿为储!
    这一刻,如此无力之时,盛帝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悔意。
    无论是老二还是烨儿,哪怕是老三,总好过他当年辛辛苦苦得来的皇位,又被三弟偷走!
    若......若稷儿还在,当江山稳固,他也再无后顾之忧......
    荣亲王爷垂眸,眼看盛帝神色几番变化,实在没忍住,满含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皇兄眉宇间的悔意,都快溢出来了。
    机关算尽又如何?
    不过是竹篮打水,害了性命!
    说到底,最聪明的还是,今日将他也召进宫的那个人。
    他一现身,皇兄哪怕在这之前对烨儿有万种猜测和疑虑,此时此刻也都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而他对皇位,其实根本产生不了威胁。
    这二十多年的磋磨与打压,早已磨尽了他的锐气。
    且今日,哪怕他想要这个皇位,身后诸位大臣也不会应允的。
    毕竟,沈征胜、陆永诸等人也在,他们自是支持烨儿的。
    况且在此之前,周山行那一次,他已和江浔还有沈家姑娘合作过了。
    他们心里清楚,他只要璋儿回来,要全家团聚,就足够了。
    唯有皇兄疑心深重,患得患失,费尽心思抢来的皇位,哪怕瘫在榻上,也要死死攥在手里!
    这般想着,荣亲王爷眼里闪过一抹锐芒,忽而在此刻蹙眉说道:
    “皇兄如今龙体欠安,臣弟见了着实痛心疾首,可国不可一日无主,如此下去,只怕国本动摇啊......”
    这般意有所指的一句话,叫盛帝瞬间瞪圆了眼睛,因过分激动,他眼眶周围的肌肉甚至都微微抽搐了起来。
    狼子野心!
    三弟终于暴露了他的贼心不死!
    “呃呃呃!!呃!”
    盛帝发出了急促的含糊声响,眼白处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丝。
    偏这时,荣亲王爷还俯身上前,温声道:“看来臣弟此言说到皇兄心坎上了,皇兄很是激动,这是认可了臣弟之言呢。”
    盛帝看到荣亲王这般假模假样地曲解他的意思,气得眼珠子夸张地往外凸着,浑然像变了个人。
    荣亲王爷终于感到一阵畅快。
    任你曾是怎样生杀予夺的九五至尊,此刻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罢了!
    而最可悲的是,满殿的人里,亲者离心,臣者异心,除了一个阉人,他的皇兄啊,再得不到半点真心!
    眼看盛帝激亢得面色几乎涨成了紫红,荣亲王爷这才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而后转向面前的重臣,正色道:
    “诸位,依本王看,当务之急是早立储君,以安天下民心呐。”
    此言一出,殿中朝臣纷纷点了头,却又各怀思量,目光交换间,缓缓汇聚到了榻前的赵元烨身上。
    荣亲王跟着众人转过头去,此时眼里已有藏不住的感慨。
    犹记半年多前,在荣亲王府,沈家姑娘应怀真的邀请而来,站在书房中侃侃而谈。
    彼时王府因着璋儿一步踏错,已风雨飘摇,沈家姑娘问他:
    “荣亲王爷,这场‘豪赌’,您愿不愿入局?”
    为了护住璋儿性命,保住王府,他到底是妥协应下了。
    却没想到不过半年的光景,竟已走出了如此光明的坦途来。
    接下来,便由他这个“下注”之人,做最后一个推手吧!
    荣亲王爷缓缓回头,直视着盛帝,忽而在此时说起旧事:“诸位大人......定还念着献怀太子吧?”
    第267章 立储
    与此同时,御书房处。
    沈嘉岁静静站在偏殿门口,目光直直望向远处笔直的宫道,周遭是如墨般深沉的夜幕。
    她已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无尽的黑暗之中,一点光亮若隐若现地冒了出来,宛如暗夜孤星,渺小却醒目。
    沈嘉岁下意识抓紧了身侧门框,急忙凝眸去看,原来是有一人手提灯笼,正朝这边行来。
    离得近了,她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他的面容隐隐透着苍白,似是经历了诸多疲惫与磨难,烛光摇曳,映照在他那血污斑驳的浅衣上,满是凌乱的痕迹。
    可他依旧身如修竹,如此狼狈的神容,也不能折损他的风度分毫。
    看着眼前这熟悉又让人心疼的身影,沈嘉岁只觉心头猛地一酸,酸涩的情绪不受控制地往上涌,几乎要夺眶而出。
    她再也按捺不住,赶忙提起裙摆,快步朝着那人迎了上去,脚下步子急促又慌乱。
    江浔独行于宫道上,周遭静谧得只余他自己的脚步声。
    每走一步,都似带着沉甸甸的疲累,黑暗在身后如影随形,仿佛随时都要将他吞噬。
    直到,明亮的御书房映入眼帘,而后,心心念念的岁岁朝他奔来。
    江浔提着灯笼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了起来。
    御书房被烛光照耀得金碧辉煌,而岁岁就在这绚烂的光幕中迎向他,连发丝都泛着柔和的金边。
    一种久违的安心感如春日里的暖流,冲走了所有疲累与酸涩,涌进了他那几近麻木的心田里。
    沈嘉岁站定在了江浔面前,与他一同站在了黑夜的那点烛光里。
    好似狂风暴雨后重逢的花与叶,依偎在那仅有的一抹光亮旁,温暖了彼此。
    “阿浔。”
    沈嘉岁仰头,低低唤他,声音里泛出哽咽。
    江浔就那般定定望着沈嘉岁,炽热又专注,眼底骤然涌出了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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