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 - 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 第1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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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道元闻言却很是淡然,笑道:“证据?容太妃身边那么多伺候的人,要‘人证’还不容易吗?”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此番长公主归京一事。”
    这时候,赵怀朗也不由点了头,沉声道:“父皇有意将宁儿扣下,便张罗着为宁儿赐婚,可宁儿归京那日就提到了江浔。”
    “接风宴上,宁儿更是毫不掩饰对江浔的好感,如今瞧来,极有可能是蔺老的谋划了。”
    崔道元颌首,“长公主威望甚高,她若跳出来支持皇孙,民心自然是要向那边倒的。”
    “无论蔺晚亭是想借着江浔与安宁郡主成婚,将长公主牢牢绑在皇孙阵营,还是故弄玄虚,借此试探诸方态度与帝心,不可否认的是,这其中定有他的手笔。”
    “圣上前些时日对安宁郡主的亲事可是上心得很,想必万万料不到,帝师竟掺和其中吧?”
    “再者,若叫圣上知晓,蔺晚亭与先帝后妃纠缠不清,更是罪加一等。”
    崔道元淡声说着,眼里锐芒乍现。
    周山祈福行时,朗儿曾给出能击垮定国将军府的底牌,此番江浔自然也是逃不过的。
    但江浔一遭殃,蔺晚亭必定不会放任不管,他在圣上心中可是有分量的。
    若叫江浔全身而退,可浪费了朗儿一步好棋。
    故而这些时日,他又开始抽丝剥茧,对蔺晚亭再次深入查探。
    果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也是天助他也,长公主刚好归京,当真叫他摸着了蛛丝马迹。
    这一次,就先叫他蔺晚亭自身难保!
    此局妙就妙在,不必费尽心思置蔺晚亭于死地,只要他在圣上心中没了地位,一个没有实权的老头,实在不足为惧。
    至于圣上......
    崔道元目露深色。
    他对这位天子......可实在太了解了。
    一心励精图治,亦文韬武略,可就是心胸太过狭隘,又多疑多思,且.......足够心狠。
    故而此番他们甚至不必拿出什么确凿的证据来,只要圣上入了耳、入了心,便足够了。
    赵怀朗将此事细细在心头过了一遍,竟觉赢面很大,不由满心振奋。
    “那外公以为,何时才是发难良机呢?”
    崔道元沉吟片刻,忽而问道:“你那边如何?”
    赵怀朗摇了摇头,“还要些时日。”
    崔明珏听到此处,忽而偏头。
    祖父和表哥在打哑谜?有什么事......需要瞒着他吗?
    崔明珏眉头微蹙,可忽而想到了什么,不由瞳孔微缩。
    他是崔家子弟,对表哥、对崔家的心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他知道,祖父和表哥也是信他的。
    若说有什么事需要瞒着他,想必是担心他意气用事,又实在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意外。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只能是.......事涉沈小姐了!
    思及此,崔明珏微微攥了手,就听到自家祖父的声音沉沉响起:
    “既如此,宜早不宜迟,便这几日吧。”
    第174章 圣上急召
    沈嘉岁这些时日常往大昭寺的碑林跑,一则顾惜枝迟迟未有动作,二则她实在喜欢蔺老的性子。
    有时候往蔺老身旁一坐,打打下手,东拉西扯聊上半日,也觉有趣得紧。
    时辰一到,江浔就会顶着落日余晖,穿过碑林,来寻他们用晚膳。
    今日照旧如此。
    江浔从大理寺出来后,抖落身上的倦意,迫不及待来到了大昭寺。
    夕阳的余晖如金色的纱幔,笼罩着眼前的碑林,江浔一路往里,脚步轻快,嘴角微微扬起,终于在昨日的老地方瞧见了沈嘉岁和蔺老。
    他二人此时正默声蹲在一块石碑旁,在夕阳下显得格外专注。
    江浔蓦地停了脚步,四周一片安静,只有偶尔吹来的晚风拂过草丛,沙沙轻响。
    只见沈嘉岁微俯下身,手指正轻轻捏住覆在石碑上的宣纸一角,动作轻缓得如同对待世间珍宝。
    蔺老鼓励的声音时不时响起:“对,慢些,好丫头,心放宽,莫急。”
    伴随着宣纸一点点被揭开,碑上的字迹完整地呈现在纸上,直到最后轻轻一声嗤——
    宣纸被完完整整揭了下来!
    沈嘉岁与蔺老对视了一瞬,二人眼中同时闪过兴奋的光芒,沈嘉岁更是抑制不住地欢呼出声:
    “成了!”
    不远处的江浔在这一刻也跟着飞扬了眉眼。
    眼前的,是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两个人。
    夕阳为他们镶上了一层金边,岁岁的发丝在晚风中发着光,老师脸上的皱纹里都填满了笑意。
    真好啊.......
    他眸光温柔,甚至不忍出声打破如此美好的时刻。
    沈嘉岁眼角余光瞥见了江浔的身影,登时冲他挥起了手,激动又骄傲地叫道:
    “阿浔,快过来看呀!是我揭下来的!”
    蔺老闻声回头,见江浔来了,也跟着咧了嘴角,笑道:“修直,来来来!快瞧瞧你未来媳妇有多厉害!”
    此言一出,倒叫两个小年轻齐齐闹了个羞羞脸。
    江浔轻咳了一声,掩饰羞意,大踏步迎上前去。
    可还没等他接过沈嘉岁手中的宣纸,不远处便传来了一道急促的呼声:
    “老爷!圣上有旨,召您即刻进宫!”
    沈嘉岁猝然抬头,便见面前的蔺老与江浔师徒俩已蹙眉交换了神色。
    还是蔺老先开了口:“既然是圣上急召,老夫这就进宫瞧瞧。”
    江浔回头看了眼沈嘉岁,沈嘉岁急忙摆手,“我没事,阿浔你和老师一起去吧。”
    江浔正要点头,蔺老已经诶了一声,“圣上是传老夫,又没传你,你眼巴巴跟着去做什么?也不合规矩。”
    蔺老边说着,回头冲沈嘉岁宽慰一笑,“进宫面圣于老夫如同家常便饭,岁丫头可别跟着操心。”
    “老夫去去就回,修直,好生将岁丫头送回去。”
    这般说着,蔺老已经迈步离去。
    残阳如血,泼洒在碑林上,映出一片橙红交织的光影。
    蔺老的下摆满是深深浅浅的褶子,方才跪地拓碑时,还沾了些尘土。
    他的步伐快而坚定,可即将步入碑林边缘如墨般浓重的阴影之中时,他忽而停下了脚步,蓦然回首。
    他的目光越过一座座石碑,穿过如纱般的光晕,精准地落在了并肩而立的江浔和沈嘉岁身上。
    下一刻,便见他扬了唇,冲他二人轻轻点了头,目光那般深邃又温暖,映出无尽的疼爱。
    沈嘉岁微微蹙眉,不由向前迈出一步,蔺老却已转身走进了阴影里,很快便与随从消失在了视野中。
    “阿浔。”
    沈嘉岁忍不住攥紧了江浔的袖子,仰头问道:“最近朝堂之中可有什么大事?”
    江浔皱着眉,细细思虑了一番,却无果。
    如今一切都在照计划推进,他自认未留下什么纰漏。
    但是,圣上已经许久未曾急召过老师了。
    如今襄王爷被监禁,皇孙殿下与瑞王爷的争斗已经放在明面上了,果然他还是放心不下。
    江浔方思虑至此,沈嘉岁已轻推了他一下,低声道:“阿浔,你还是去吧,虽圣上不曾召你,但你等在宫外头随机应变也是好的。”
    “我有武艺傍身,不必担心,再者如今各方怕是巴不得我们成婚呢,我不会有事的。”
    “快去吧!”
    她如今虽与江浔定了亲,智斗上也多仰仗着他,但自认从不是个拖后腿的,她的本事用于自保,绰绰有余。
    江浔见沈嘉岁早已思虑到位,心中很是安心,当即轻轻捏了下她的手,便快步离去。
    沈嘉岁目送江浔离开,转而又蹲下替蔺老将拓碑的物什收起来。
    片刻,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沈嘉岁回头一看,江浔竟是将南风留给了她。
    沈嘉岁微一蹙眉,南风已拱手行礼,解释道:“沈小姐,少爷身边还有北风,今日之事少爷晚间也会传信给您,还请您万勿忧心。”
    沈嘉岁闻言眉宇一松,轻轻点了头。
    ———
    另一边,蔺老在马车上仔细整理过仪容后,便倚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马车轻轻摇晃,他却坐得极稳。
    赶车的老伙计跟了蔺老几十年了,当年蔺老进京赶考的时候,就是他赶的车呢。
    这会儿,便听那老伙计压低了声音,颇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
    “老爷,没事吧?”
    蔺老微微睁开眼睛,在昏暗的马车中轻摇了头。
    “没事。”
    大概是.......那些陈年往事被扒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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