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怜 - 垂怜 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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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跟被人欺负了似的,一边被亲得喘不过气,一边哭红了眼睛。
    “郡主……”
    “待会儿再哭,先让我亲两下。”
    枫黎双手按在桌子上,将人抵在中间,哪儿也跑不掉。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的嘴唇很软,喘出的气息温热温热的。
    喉结滚动,又发出了腻乎乎的喉音。
    真叫人欲罢不能。
    她亲了好几下,才满意地离开一点儿。
    “好想你啊,陈公公。”
    陈焕屏息,心脏简直要从心头蹦出来了。
    他吸了吸鼻子:“说得好听,若不是皇上发话,郡主是不是就不知道回来了?”
    “怎么会,要是皇上一直不召我回京,我也要找借口回来的。”枫黎一下一下摸在他的背脊上,给他顺顺火气,“我是怕贸然回来,反而让皇上有所顾忌。”
    不管郡主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说出来的理由跟他想的差不多。
    陈焕满意一点,又问:“那郡主为何不给奴才多写写信?”
    他每日等着、盼着,就怕她忘了他。
    特别怕,但又觉得郡主忘了他理所应当。
    所以现在的幸福特别不真实。
    他竟又被郡主亲得喘不过气了。
    哼,每次都想憋死他。
    枫黎瞧他这委屈劲儿,叹息一声,又一次亲过去,唇齿间模模糊糊道:“给你写信,万一叫皇上知晓了我们的关系,我怕你不安全。”
    陈焕跟从前一样顺从,顺着她的意思乖乖地被亲。
    手指偷偷牵住她的衣角,不舍得松开。
    好像一松开,眼前的一切就像海市蜃楼般消散了。
    “郡主护着奴才,岂会不安全。”
    他往前靠,轻轻把下巴搭在了枫黎的肩头。
    双臂也一点点往前,圈在她腰上。
    他想说,皇上已经知道了。
    还想说,带他走吧。
    他想永远跟郡主在一块儿,想跟那天晚上一样,可以窝在郡主身边入睡。
    可他知道那太难了,郡主带走一个关系亲密的阉人……
    皇上怎么会轻易同意?
    没有皇上的点头,他这辈子都出不了宫。
    郡主还念着他,还喜欢他,他已经很满足了。
    不能再让郡主为难。
    郡主只要像这次一样,隔上几年,就回来给他个见面的机会,抱抱他、亲亲他,他就能靠着自己的念想好好地过一辈子。
    人呐,只要有个盼头,就能活下去。
    他无声地吸了吸鼻子,假意埋怨:“皇上就在隔壁,郡主这时候就不怕皇上知道了?”
    说罢,还舔舔被亲咬肿了的嘴唇。
    “都肿了。”
    枫黎低笑,又凑过去轻轻地啄了啄。
    她笑说:“我回来了,还怕什么?”
    “奴才还以为郡主有了总督家的小公子,便不记得奴才、不要奴才了。”
    陈焕一开始说得委屈,后面越说就越是咬牙切齿。
    听说那位弱不禁风的小公子生得花容月貌,郡主掐一下怕是都得留下一道红痕……想想就够能勾起人的侵略欲的,再哭喊着被把玩前面几下……
    他嫉妒死了。
    枫黎发觉他的嫉妒,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总督家那小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难不成传到京城……就成了什么离谱的风流韵事了?”
    陈焕一愣,面色狐疑。
    反正他也不在北地,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他又没法验证。
    “若后世写到我的风流韵事——”
    枫黎拉长尾音,故意抬起膝盖调戏陈焕一翻。
    果然见他脸上的狐疑眨眼成了赧然之色。
    她笑:“怕只能是一段惊世骇俗的、与宫中总管大人的故事了。”
    陈焕瞪她,紧张道:“郡主,这儿可不兴乱来。”
    要是郡主真想在这里把他扒干净了……
    他就是心里再想,也不能同意啊!
    枫黎收腿,不再乱碰他:“不乱来,我们陈公公要面子,我岂敢乱来?”
    陈焕这才松了口气。
    眼睛偷偷瞄了郡主几眼。
    看来郡主对他的身子还有兴趣。
    可以后面找机会……
    换个地方。
    “好了,还是不能让皇上等太久。”
    亲亲抱抱差不多满足了,枫黎便牵住陈焕的手,把人往门外带。
    她吩咐:“随我来。”
    出了耳房,她率先进入勤政殿。
    姜怀泽听到声音抬头,便与她对视了。
    她抱拳行礼:“臣枫黎,参见皇上。”
    “免礼,一路奔波,辛苦了。”
    姜怀泽不动声色地扫过枫黎身后的陈焕。
    看到他微红的眼和有些肿的嘴唇,目光顿了一下。
    真是大胆。
    竟是一点儿也不避着他。
    看来,是陈焕赢了。
    枫黎居然还惦记着一个阉人,至今都没忘。
    陈焕到底哪里好、有什么好呢?
    何德何能让枫黎这样的女子喜欢到现在。
    “不辛苦,毕竟除去述职,臣也有自己的目的。”
    他挑眉,心中已经猜到了大半。
    只是她未免太过自信,就那么有信心可以将陈焕带走么?
    他沉声问:“你说。”
    枫黎却撩起衣袍,跪了下去。
    姜怀泽眉头一敛,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不知是因为枫黎跪他是为了陈焕,还是他觉得他们之间不应该这样。
    他们以前关系还不错,至少可以说得上是朋友,可如今时隔五年,她又成了镇守一方的大将军,而他成了皇上……关系似乎一下子就疏远了。
    不过也是,皇上能有几个“朋友”呢,谁敢真将皇上当做朋友呢?
    枫黎从怀中拿出一个干干净净的锦囊。
    打开,取出里面的纸张,双手奉上。
    “五年前臣与先帝请辞之时,先帝许诺,若臣活着回来,便允诺臣一个恩典。”
    陈焕拿起那老旧的纸张,手都在轻颤。
    因为他意识到郡主为他做了什么,更因为他瞧见了……
    纸上的血迹。
    郡主想来是贴身揣在胸口的,沾了血迹,必定是附近受过伤。
    眼眶发酸,眼泪根本不受控制。
    即便这是在皇上面霜,还是一下子落泪,滴在地上。
    他真该死。
    郡主为他做了那么多,他竟然怀疑郡主不要他了,还生气委屈了……
    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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