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不撒谎 - 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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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时见微抬起点头,“我们两个有什么好谈心的,大晚上和你对牛弹琴吗?你除了眼睛瞪的比牛大还能干嘛?”
    江闻认真回答。
    似乎还在脑内做了番比对:“我应该比牛好点,我会弹钢琴,你想弹的话,我可以在旁边欣赏做点评。”
    “……”林时见被江闻一板一眼的回答哽了一下。
    但他十足十的有理和无理取闹,冷着嗓子,“那牛还能耕地呢,说你两句你还顶嘴。”
    江闻被瞪一眼。
    江闻噤了会声,随后还是不甘示弱补充,“我可以学,不会比它差。”
    还挺能耐。
    “……”林时见要晕了。
    “我接受了你下午的建议,需要信息素安抚罢了,我从医院出来还没完全好。”
    林时见的表情赫然是。
    ——你完全没必要多想。
    人是感性动物,林时见本来也不算太理性,平常比较能装而已,现在快要装不下去。
    装坚强。
    装冷淡。
    夜晚,房间,旧情人,匹配度极高的信息素。
    单拎出来没什么,但这几个词组合,放在烧出焦边的诗篇上,怎样都灼着昏色暧昧。
    他此刻还在装。
    两人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爱对对方装逼,一个装高冷深沉。
    游一雪要是开辟新思路,直播和卖瑜伽裤的打pk,带上他俩就好,绝对稳赢。
    抠出的尴尬城堡,全部给你打包带回家,变成一方富豪。
    “我不会利用给你释放安抚信息素的时候做什么的。”江闻提前信誓旦旦保证,显得极其诚恳。
    “要是你想做什么怎么办?你会想做什么吗?”林时见的问话脱口而出。
    他就是不爱在口头上落下风。
    他还不知道江闻什么样?
    勾引下就溃不成军。
    不愧是林时见,一针见血指出问题。
    “会想……”江闻愣了下,耳根有点红的实话实说,“不过可以忍。”
    这回答承接上面的话,打脸来的太快,也太尴尬。
    使得江闻还欲盖弥彰的咳了一嗓子。
    林时见无视。
    “你最好是。”林时见眼皮向上一掀,很冷淡。
    江闻立马自顾自说了一大堆,开始出谋划策,像是要把地契田产拿出来作保证,恨不得签字画押。
    声音是拿腔拿调惯了的温和。
    “你要是担心的话,可以和邵逸打视频,我在旁边不露脸。”
    “或者加一个我和时风打视频,双重保险?”
    “还不放心的话,给游一雪还有我经纪人也打一个,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时风,游一雪,还有你经纪人同意了吗?
    什么鬼?
    “……”话也没必要说这么满。
    而且这是做什么?
    “你干脆微博开直播得了。”林时见忍不住说。
    江闻居然思考了下,继续认真回答:“也不是不行,我再包个大屏,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也能监督。”
    摊上这么个正主实惨。
    “……”有病啊?!
    何况快十二点还在广场跳舞的,不是丧尸就是僵尸吧。
    -
    台词还有表情,是和深夜的白色雾气一起弥漫出来的,像鬼魅耀武扬威的吐舌头,幽怨又没个正形。
    入了戏。
    叫人想起很久远的事情,它原本被冻结在记忆里,土壤都结冰。
    林时见神秘,不过不是故弄玄虚。
    他确实是个有很多秘密的人。
    许多事情连邵逸都不清楚,江闻就更不必说。
    但人与人之间本就不需要过分的亲近,大家是刺猬和仙人掌,荆棘是造物主赋予的漂亮外衣。
    隔着恰当的距离可以友好握手欣赏,但抱在一起就流血流泪。
    不愉快,也没必要。
    林时见的家庭和江闻想象的很有出入。
    什么秘密?
    例如:
    林时见的omega父亲,是个杀人犯。
    他今天去见了那个没能死掉的受害者——他的alpha父亲。
    同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施暴者,林时见认为他该下地狱。
    感同身受很难。
    这点林时见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他之后面对江闻的不解风情,显得宽容无比。
    像在补偿某个人。
    林时见的跆拳道最开始是开培训班的邻居教他的,没收钱。因为他的omega父亲沈清止总是挨打,他也是。
    邻居叫他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吵架和揍人的声音很大,哭声也大,叮呤咣啷的哀嚎像是在演电影。
    如果真的是电影就好了,那么血液可能是甜蜜的糖浆纺织,可鲜血是真的,痛苦也是真的。
    街坊邻居全听得到,大家总用看可怜虫的眼神看他。
    他在学校回回考第一。
    但没奖励。
    大家提到他也不夸是别人家的孩子,只会说他命苦,真惨。
    林时见头一次反抗酗酒赌博的alpha父亲林徽时。
    他才八岁。
    被皮带抽的三天没能下床,牙齿都流血,被褥红了一大片,像大滩蜂蜜洇在上面。
    眼睛是松柏滴下的油脂,身体是琥珀里的昆虫,他盯着满地碎玻璃和灰尘的房间,像是被困在囚牢。
    沈清止抱着他哭,眼泪是玻璃渣里未消确的酒水,撒了林时见满脸,呜咽声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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