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温 - 含温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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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言肆任意妄为地低头,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她发顶。
    温书晗大气不敢喘, 心都要跳出来。
    终于,电梯门开。
    一波人鱼贯而出。
    温书晗趁机拗开他手臂,准备跟着人群逃出电梯,却被他攥住手臂一把扯了回去。
    转眼空荡,陈言肆一手按下按钮,电梯门闭合。
    碰巧没有新上电梯的人,只剩他们两个待在金属盒子里,继续下到负二层车库。
    这下全然没了顾忌,陈言肆一把将她揽到怀里,翻身将她抵在金属墙上,偏头咬住她耳垂。
    有点疼,她闭眼瑟缩一下,陈言肆哪还有什么怜惜的心思,此刻俨然像个破戒的瘾君子,技巧娴熟的舌尖顺着她白皙肌肤不停吮吻。
    湿热从耳廓蔓延至颈侧,温书晗呼吸紊乱,浑身过电一样酥麻。
    不知不觉已经被他逼至电梯角落,她身子挣扎几下,退无可退地推开他:“好了......”
    陈言肆抬头,压着怒气沉闷喘息,漆黑双眸凝视她:“错了没?”
    温书晗腰肢酸软,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颤颤抬眸:“错什么?”
    “你说错什么?装不认识我?”
    陈言肆目光黏灼,肆意撩起她衣摆,手掌惩罚似的又拢又掐。
    她咬唇惊呼一声,他逼得更紧:“用不用告诉他们,你跟我睡过很多次,在我身上湿得像——”
    “陈言肆!”
    她拧眉打断他,他动作倏地粗暴起来。
    “早就跟你说过我想要什么。”陈言肆坚硬滚烫,手掌在她身上不停蹂躏,“迁就你这么多年,到头来一声‘哥’都捞不着,叫我大名叫得挺顺口,在床上怎么不叫?”
    温书晗双眸噙泪,面色羞臊又倔强。
    陈言肆想要什么,她是知道的。
    他要坦诚,要见得光。
    要她离不开他,要所有人都知道,彼此是形影不离的一对。
    他毫不吝啬对她的欲望。
    这么一个强硬坦荡的人,却百依百顺地陪她演了那么多年半生不熟的戏码。
    那时还住在老宅,陈言肆上了大学自己开车,棠姨觉得两人顺路,早上经常会让他捎上她。
    深色gtr停在院子里,温书晗抱着几本专业书匆忙跑上前。
    开门一坐上副驾,陈言肆就一个倾身压下来,把她按在座椅上放肆亲吻。
    书本啪一声掉在脚边,温书晗躲不及,双手无助地攀上他双肩,在突如其来的深吻里呜咽一声,被他掐着脖子尽数吞没。
    她身上有面霜和沐浴露混合的清甜香气,陈言肆嗅得上瘾,愈发起兴,舌尖顶着她不断勾缠扫荡,喉结疯狂涌动。
    温书晗面色潮红,在缺氧里轻微呛了一下,双手费劲地推开他,急喘着说:“要迟到了,我今天早八......”
    “帮你请假。”陈言肆声色染欲,还想靠过来吻。
    温书晗偏头躲开:“不要,之前都请了好多次了。”
    陈言肆一吻扑空,撑在她身前神情不悦地盯着她。
    温书晗艰涩吞咽一下,身子动了动,一手摸到安全带,动作乱七八糟地系上,避开视线慌忙催他:“快走吧,真的来不及了。”
    陈言肆呼吸一沉,压着脾气坐回驾驶位,后槽牙紧了紧:“跟我多待一会儿就这么不情愿?”
    温书晗轻抬眉眼:“没有......”
    “证明。”
    他冷飕飕丢下一句命令,温书晗只好解开安全带凑过去,主动亲他一下。
    亲完还扯了扯他卫衣袖口,语气有点撒娇:“好啦,快走吧。”
    陈言肆貌似很受用,偏头回一个吻,在她脸上掐一记。
    “装乖。”
    她睫毛轻轻一眨,闷闷不乐:“是你要我亲你的。”
    他勾唇浅笑:“以后我说什么你都听?”
    这人又挖坑给她跳,她不上当,偏开视线软声控诉:“你不讲道理。”
    陈言肆掰过她的脸又是一阵亲,语气懒散轻浮:“就是不讲道理。”
    ...
    再后来,是青涩凌乱的第一次,和无数个荒唐燥热的深夜。
    昏暗里,软得要命的纤柔骨承受不住蓄势待发的蓬勃。
    呼吸纠缠,体温熨烫,意识被挤压成薄薄一片,玻璃一样易碎。
    她眼尾一抹潮红,眸底有雾气弥漫,惹得他燥热又怜惜。
    陈言肆在外人眼里总是冷傲,唯有跟她在一起时,他像岩浆一样滚烫。
    情难自控,他痴迷地亲吻她后背,手指在她腰侧掐住绯艳红痕,气息沉灼地哄她。
    “听话。”
    “再...一点儿。”
    “乖。”
    ...
    情至深处,身心都不再清醒。
    最后一次,陈言肆绵柔细密地吻着她,缠在她耳边哄:“公开好不好?”
    温书晗被他磨着,眼底清澈不再,意识迷离而悸动,乖顺地点点头:“嗯......”
    那段时间,陈言肆已经准备出国留学。
    彼此约定好,在他出国前的私交聚会上公开两人的关系,并且跟长辈坦白。
    不巧的是,爷爷在那段时间动了一场心脏搭桥手术,需要长时间住院修养。
    那天傍晚,温书晗一练完舞就直奔医院,拿着一束亲手包好的鲜花,小跑向走廊尽头那间专属病房。
    房门没有关严,谈话声从里面漏了出来。
    ——“言肆出国的事儿,都安排好了吗?”
    陈慈远问完,回应他的人是陈知棠:“爸,都安排好了,下周就出发。”
    “好,好......早该让他出国了。”陈慈远沉吟片刻,忽然说,“我有时候回想......真是后悔把晗晗接到家里来。”
    温书晗倏然止步。
    后悔......后悔把她接到家里来?
    鲜花垂落在身侧,她呆在原地,心跳陡然加快。
    仿佛坠入一个天旋地转的世界里,一头雾水,又孤立无援。
    病房里,陈知棠低声嗔怪:“爸,别这么说,这话万一传到晗晗耳朵里,她得多难过啊。”
    静了几秒,陈慈远愁叹:“不该,真是不该。之前还好好的,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我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跟以前不一样了。大概是我多疑吧,但......要是她和言肆之间,真的发生些什么,我决不允许。”
    陈知棠啧声:“爸你胡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啊,他俩根本合不来,不可能谈上,不可能。”
    走廊外,温书晗茫然踱步,独自走到安静的拐角,身子贴着墙,慢慢滑下去,抱着膝盖蹲成一团。
    她知道了,爷爷不希望她和陈言肆在一起。
    不止是不希望,而是坚决反对。
    为什么?因为老人家心里已经有合适人选了吗?还是说,单纯不喜欢她呢?
    但如果不喜欢,为什么又这么疼她?
    温书晗丧丧耷着眉,手里的鲜花根茎被她捏得轻微变形。
    原来越在乎什么,越不能承受那样东西带来的打击。
    她从小到大渴望亲情,渴望家人的偏爱。
    但温绍德不爱她,更爱杜苒,甚至连遗产都要留给对方。
    沈文芸爱她吗?或许是爱的,但她更爱自己的小儿子安安,更爱她在美国组建的新家庭。
    那么陈慈远爱她吗?
    她一直坚信是爱的,否则不会把她接回家,更不会在她身上注入那么多心血,甚至把她当成亲孙女,打算养育她一辈子。
    但刚才,清晰地听到“后悔”两个字,她整个人像落入冰窖。
    是不是她不够乖巧听话,不够孝顺,所以一切疼爱都有可能被收回?
    她毫无头绪,只知道自己很难过,好像有人攫住她心脏不肯松手,让她无法喘气。
    半晌,心里有声音告诉她:
    不要忤逆,要顺从,不要坦白,要隐藏。
    要再听话一点。
    她既要报答陈家的养育之恩,更不能让爷爷生气。
    所以她和陈言肆之间,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
    提分手那天,是在机场。
    温书晗站在他面前,亲口对他说:“我们分手吧,我一直都不喜欢你,只是很感激你对我的好。”
    陈言肆眉目冷淡,微垂视线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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