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泥万人迷短篇合集 - 我的人渣男友(四)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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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缸幽蓝的光在墙壁上晃动,像一片溺毙的海。
    你抱着膝盖,看那条红鱼不知疲倦地绕圈。
    它薄纱似的尾鳍扫过澄澈的水,轻盈得刺眼。
    钥匙插进锁孔,金属摩擦的声响格外刺耳。
    门被推开,沉滞的脚步声踏进来,带着一身浊气。
    “怎么不开灯?”谢忱的声音裹着浓重的疲惫,像被砂纸磨过。
    他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片刻,才反手带上门。
    黑暗里,他摸索着走向沙发,皮靴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闷而重。
    浓烈的酒精味混着残留的女士香水,像一张油腻的网,瞬间兜头罩下。
    他挨着你坐下,布沙发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温热的呼吸喷在你的耳廓和颈侧,一只手习惯性地揽向你的腰,唇也凑近寻找你的。
    你猛地侧开头,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那只手顿在半空。
    “怎么了?”他声音里透出一丝被打断的不悦。
    “……你身上好臭,”你盯着鱼缸里那片幽蓝的水光,声音闷在膝盖里,“不要碰我。”
    沉默在黑暗中迅速膨胀,压得人胸口发紧。
    老风扇单调的“咔哒”声被无限放大,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几秒钟后,他嗤笑一声,带着点自嘲的意味。“行。”
    他撑着膝盖站起来,动作有些摇晃,走向那个狭小的洗手间。
    水龙头被拧开,水流冲击着搪瓷脸盆的声音哗哗响起,盖过了窗外的喧嚣。
    你依旧蜷着,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幽蓝的光映在你空洞的眼睛里。
    他根本没有在为你们的未来打拼。
    他不让你出去,自己却越来越晚归,带着不同的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
    仅仅一年,他对你的新鲜感就耗尽了么?
    以前,他明明会早早回来,有时带一份街角糖水铺的芝麻糊,温热的,甜得发腻。
    他会从身后拥住你,下巴抵着你的发顶,一起看鱼缸里那片波光粼粼的水域。
    那些温存的碎片,此刻被酒精和香水浸泡得面目全非,沉在幽蓝的水底,像那条红鱼吐出的气泡,一碰就碎。
    --------
    水声停了。
    脚步声再次靠近,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和廉价香皂的气息。
    床垫发出沉重的下陷声,他躺了下来。
    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臂伸过来,试图将背对着他的你揽进怀里。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你像被烫到般猛地一挣,身体向床边缩去,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尖利:“不要!”
    那只手臂僵在半空。
    “……你好脏。”
    这叁个字,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身后,时间仿佛凝固了。
    你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具身体瞬间绷紧的肌肉,像拉满的弓弦,蓄积着无声的风暴。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缓慢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在黑暗中刮过你的耳膜。
    恐惧攫住了心脏,但委屈和愤怒像野草般疯长,烧毁了那点可怜的理智。
    你猛地翻过身,在昏暗中对上他那双近在咫尺的浅色眸子。
    那里面的平静,是暴风雨前冻结的海面。
    “我说你很脏!”你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不准碰我!”
    话音未落,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攫住你的肩膀,天旋地转间,你已被他狠狠掼压在身下。
    床架发出濒死的呻吟。
    他滚烫沉重的身体像铁块般压下来,一只手死死掐住你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迫使你仰起头。
    那双浅色的瞳孔在昏暗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直直刺入你眼底,带着一种审视猎物的残忍平静。
    “叶瞳,”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气息喷在你脸上,“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危险的气息浓稠得令人窒息。
    你想挣扎,手脚却被他死死压制,动弹不得。
    他猛地将你翻了过去,粗暴地扯住你棉布睡裙的后领,向下一撕。
    “嘶啦——!”
    布帛破裂的声音尖锐地划破死寂。后背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你惊恐地扭过头,只看到他居高临下俯视的冰冷面容,线条绷紧,唇线抿成一条无情的直线。
    那双曾经让你沉溺的“深情”眼睛,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
    “不要!我不要!”你尖叫着,徒劳地踢蹬着双腿,像搁浅在岸上濒死的鱼。
    下一秒,撕裂般的剧痛毫无预兆地从身下炸开,干涩的身体没有任何准备,被强行闯入的坚硬物体蛮横地撑开、贯穿,一直顶到最深处那柔软脆弱的地方。
    剧痛让你眼前发黑,所有的尖叫都卡在喉咙里,只剩下破碎的倒抽气声。
    没有爱抚,没有前戏,只有惩罚和占有。
    他一只手像铁钳般轻易地将你两只纤细的手腕反剪,死死按在腰后。
    这个姿势让你被迫高高撅起臀部,像一件被展示的物品,屈辱感腐蚀着每一寸神经。
    他开始了毫不留情的冲撞,每一次凶狠的挺入都像要把你钉穿在床板上。
    身体深处被反复碾磨的钝痛让你浑身痉挛,泪水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枕头。
    “呜呜…停下…我不要做…不要…”你徒劳地哭喊、哀求,声音被枕头闷住,断断续续,支离破碎。
    他充耳不闻,沉重的喘息喷在你的后颈,动作反而更加粗暴猛烈。
    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规律的“吱呀——哐当!”巨响,似乎下一秒就要彻底散架。
    这声音混杂着你压抑不住的破碎呜咽,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哭什么?”他冰冷的声音突然拔高,像鞭子抽打在你伤痕累累的心上,“你有什么资格哭?”
    你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委屈和难过像毒蛇噬咬着心脏。
    你放弃了优渥的生活,忍受着这贫穷的日子,从未抱怨。
    到头来,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羞辱和暴力?
    他凭什么?凭什么用这种无耻的嘴脸对待你?
    “你…你这是强奸!”
    你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齿缝里挤出控诉。
    头顶传来一声短促的轻笑,毫无情绪。
    他腰下的动作甚至没有丝毫停顿,反而更加凶狠地撞向最深处,“那我已经强奸你那么多次了,你让警察来抓我啊。”
    你被他这副彻底撕破脸皮、肆无忌惮的流氓行径惊得浑身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紧接着,“啪!”一声脆响,臀瓣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他竟用巴掌拍打着你的身体。
    你痛呼出声,身体因剧烈的抽插和拍打而无法控制地颤抖,像狂风暴雨中一片无助的落叶。
    世界只剩下身后永无止境的冲撞,身体被撕裂的疼痛,和灭顶的绝望。
    --------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重压终于消失了。
    你像一摊被彻底捣烂的泥,瘫软在湿漉漉的床单上,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身下一片黏腻冰凉,是他留下的精液,混合着被暴力摩擦出的血丝,狼狈地沾染在腿根和床单上。
    意识在剧痛和虚脱的边缘沉浮。
    脚步声响起,他下了床,悉悉索索地穿着衣服。
    你没有睁眼,也没有力气去看。
    门被拉开,脚步声远去,消失在楼道里。
    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鱼缸里氧气泵细微的“咕噜”声,提醒着时间还在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半小时,也许更短。
    沉重的脚步声再次由远及近。
    门被推开。
    你勉强掀开沉重的眼皮,借着窗外微弱的霓虹光,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崭新的青铜色挂锁,还有一把孤零零的银色钥匙。
    那钥匙圈在他指尖随意地晃动着,反射着冰冷的光。
    他转身走了出去。
    “咔哒。”
    一声清晰干脆的金属咬合声穿透薄薄的门板,重重砸在你的耳膜上。
    接着,是钥匙在锁孔里拧动的“咯啦”声。
    最后,是钥匙被拔出的轻微摩擦声。
    脚步声再次远去,这一次,彻底消失在楼梯下方。
    ---------
    你变得越来越像鱼缸里那条红鱼。
    不再困倦,不再饥饿,只是长久地、呆滞地跪坐在地上,额头几乎要贴上冰冷的玻璃缸壁。
    视线穿透晃动的水波,落在那些缓慢游弋的彩色光影上。
    红鱼不知疲倦地绕着圈,吐出一串串细小的气泡,升腾,破碎,消失。
    它的世界就这么大,四四方方,透明却无法逾越。
    你看着它,它似乎也隔着玻璃,用那双没有情绪的黑眼睛回望着你。
    谢忱回来得毫无规律。
    有时是深夜,有时是凌晨,脚步踉跄,身上混杂着烟草和一丝若有似无的铁锈腥气。
    他不再说话。
    开门,锁匙转动锁芯的“咯啦”声,关门,落锁的“咔哒”声。
    接着是鞋子踩在地上的闷响,由远及近。
    然后,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皮带扣解开的金属脆响。
    再然后,是身体被粗暴地拽起、按倒、贯穿。
    只有带着发泄意味的冲撞。
    他像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在你身上留下新的指痕、吻痕和淤青。
    你也沉默。
    最初的挣扎和哭喊早已耗尽,只剩下无法控制的生理性呜咽,像濒死的鱼儿被扔上岸后徒劳的张合。
    身体成了唯一交流的媒介。
    他进入,你承受。
    他索取,你给予。
    像一场冰冷的交易。
    可做爱明明是相爱的人才能做的事。
    肌肤相亲,体温交融,心跳应和。
    现在呢?
    每一次身体的撞击都像在无声地质问——
    这具纠缠的躯壳里,还剩下几分爱意?
    那曾经让你不顾一切飞蛾扑火的炽热,是被这逼仄的唐楼消磨殆尽了,还是从一开始......就只是他精心编织的幻象?
    他锁着你。
    是怕你离开吗?可如果他已厌倦,为何还要用这把锁,将你这件“旧物”牢牢拴在身边?
    你不知道。
    思绪像沉在鱼缸底部的彩色石子,蒙着绿藻,模糊不清。
    只有一些久远的画面,在幽蓝的光晕里固执地浮现。
    想家。
    想那个有着柔软地毯和香氛气息的家。
    尽管父母的关切更多地流向了哥哥,尽管他们的目光在你身上总是带着一丝审视和疏离。
    但那里没有挥之不去的霉味,没有冰冷的青铜锁,没有暴力的侵入和无声的羞辱。
    他们此刻在做什么?是否偶尔也会想起那个不告而别、让他们蒙羞的女儿?愤怒过后,可曾有过一丝担忧?
    更清晰地浮现的,是哥哥的脸。
    那张总是冷峻的脸。
    他对你的控制欲曾让你窒息,像一张无处不在的网。
    他不允许你和别人来往,甚至在你房间外安排过保镖。
    你恨过他的专横,恨他把你当成一件需要被锁在玻璃罩子里的藏品。
    可现在…在这绝望的囚笼里,你竟荒谬地怀念起那种被严密“保护”下的生活。
    至少,在他的羽翼下,没有人敢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还有那些同学。
    穿着圣玛利女校整洁的深蓝色校服裙,在阳光明媚的午后,抱着书本穿过爬满藤蔓的古老校舍拱门。
    放学后叽叽喳喳地商量着去铜锣湾逛街,去新开的卡拉OK唱歌,分享着彼此的心事和未来的憧憬。
    那些明亮的日子,曾是你的日常。
    如今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布满水汽的毛玻璃,遥远得如同上辈子。
    而你,被锁在这间弥漫着精液、汗水的斗室里,像一件被使用过度、等待报废的物品。
    幽蓝的鱼缸光晕在泪水中扭曲、扩散。
    你再也支撑不住,将脸深深埋进并拢的膝盖,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泪水浸湿了膝盖上的棉布睡裙,留下深色的印记。像鱼缸壁上缓慢蔓延的绿藻,无声地侵蚀着所剩无几的光亮。
    那条红鱼依旧在不知疲倦地绕着圈,吐着注定破碎的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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