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对本炮灰患上严重依赖症 - 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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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顾家人的刻意安排,他们不希望顾夏暴露在媒体的镜头下,被网友们津津乐道。
    【宁安然,你别担心我了】
    【我和姐姐在一起,不会有人为难我的】
    顾夏一五一十汇报自己的情况,她不想让宁安然为自己分心。
    按照宁安然的脾气,顾夏知道自己一旦被套出信息,宁安然会搁置下一切过来找自己。
    宁安然一直都是这样。
    顾夏说不出自己此刻心里是什么情绪,她或许有些小小的庆幸,有些不该有的卑劣。
    被豪门找回的宁安然好像也没有忘记自己。
    顾夏想到“觉醒”前,自己在即将领盒饭时做的那些事情,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其实,宁安然从来没忘记过自己。
    那个时候天下着瓢泼大雨,她一个人拎着已经摔得破烂的行李箱,坐在台阶上。
    身后是房东肮脏咒骂,和大门口进进出出异样的目光。
    “你个小兔崽子,嘿,我说租不起房就别住!”
    “看把你能耐的,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差的钱交上,我就把你的箱子砸烂,顺便报警!”
    褐色的泥土灰被雨水冲刷,难闻的气息从地砖缝里冒了上来。
    顾夏那个时候脑袋的念头只有一个,她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要是以后东山再起,她保管把这栋楼给买下,自己当出租婆。
    “这些够吗?”
    不知何时,一个穿着西裤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抽出几张粉色的人民币递了过去。
    语气不冷不热。
    顾夏抬起湿漉漉的眼眶,就见到宁安然的模样。
    她变得高傲,有气质,腰缠万贯,家世不俗。
    而自己不仅输得一塌糊涂就算了,如今还要连这么狼狈不堪的一面都要被曾经的“情敌”撞见。
    “哟呵,你朋友来了?”
    “小姑娘,我告诉你,今天算你走运啊,只要你朋友给了,我也就不为难人了。”
    “不过啊,我这房子可不能再租给不守信的人了。”
    “你爱上哪儿去上哪儿去吧。”
    老板伸手拿过人民币,抬手不耐烦的就要驱赶顾夏。
    破旧的行李箱被宁安然抬手扶起,她身上的衣服顾夏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圣罗兰的款式,它们家的风格就适合宁安然这样瘦瘦高高、又很清冷禁欲的人穿。
    视线从西装上挪开,顾夏咬紧薄唇,心里就开始不舒服。
    她开始怨恨宁安然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为什么宁安然在得势之后还能这样坦然自若的面对自己?!
    “顾夏,你不嫌弃,就坐我的车。”
    宁安然撑着伞,雨伞倾斜。
    她对自己的态度很怪,顾夏手指抠着潮湿的地面,自嘲的笑着。
    从前宁安然被自己使唤来,使唤去,自己还经常叫她脱光衣服给自己暖床。
    她这种使唤别人的恶劣行径,顾夏自己都知道自己不会得到什么好报,如果她是得了势的宁安然恐怕只会比宁安然做得更过分。
    “宁安然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你要是看我的笑话,你就给我滚远点!”
    “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得到…”
    她声嘶力竭的话还没说完,宁安然就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瑟瑟发抖的顾夏身上。
    衣服料子带着无比熟悉的体温驱散寒冷,宁安然这样的动作,让顾夏想起宁安然从前在自己面前作为一条狗的时候,也是这样对自己的。
    “顾夏,我欠你的。”
    “从今天之后,我就还清了。”
    再次见到这张脸庞的时候,宁安然只觉得顾夏瘦了。
    以前骄纵的大小姐,现在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家寡人。
    宁安然强压下自己心中闪过的一丝不适念头。
    回忆中,那一直含在嘴里的巧克力,也如同顾夏的命令一般,她彻底咽了下去。
    黑色的奥迪碾压着雨夜的水渍,从自己面前驶了过去,顾夏手指紧紧抓着宁安然脱下的外套,她发现里面放着一张银行卡。
    一张字条留在上面。
    ——顾夏,密码是你生日。
    宁安然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看自己现在落魄了?就上赶着用钱羞辱自己!她以为她是那种人吗?
    手指紧紧的握着银行卡,想丢出去的动作又收了回来。
    顾夏发现自己也开始屈服,她真的很久很久已经没有吃上一顿像样的饭,没睡过一个好觉。
    手指抵在自己的脸颊上,宁安然以为是戒指的冰凉,她失神片刻又想到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在无名指上戴戒指。
    那是温热的泪水变冷后的触感。
    我欠你的。
    我是不是还清了呢?
    那我恨你的。
    我该放下吗?
    顾夏。
    第106章 顾夏,困住了她一辈子
    宁家祠堂内,烟雾缭绕。
    记者们举着摄像头纷纷拍摄今天的盛况,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宁安然穿着灰色的复古西装马甲外套,打底的白色的衬衫上系着领结。
    这套衣服是管家给她挑的,宁安然本来并不打算穿,但她想到这两天网络上对于——“顾氏次女包养远夜集团走失真千金”的舆论。
    宁安然最终把自己的衣服都收了起来,她不希望被顾家人保护很好的顾夏因为自己,而受大众的非议和议论。
    她不该如此。
    “安然,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宁氏的继承人了,不仅仅是远夜,之后云深的一切都会是你的。”
    宁老爷子高兴,他看着沉稳出挑的宁安然就像是捡了个宝似的。
    这孩子在学校的成绩单,他一字不落的仔细看过,不仅仅是成绩好,宁安然的论文和行文叙述他都极为欣赏。
    很有先祖家风。
    起初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令老爷子和宁老夫人既开心又焦虑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他们生怕这孩子找回来就是个只会好赌成性、不学无术的坏胚子,烂胚子。
    但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
    “孩子啊,快来见过诸位先祖,你流落在外这些年吃过好多苦头。”
    “爷爷我和你奶奶愧对你,孩子你放心,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你的一分都不会少,旁的人拿不走!我和你奶奶还会额外给你一些补贴。”
    “我知道了,谢谢爷爷。”
    在底层社会摸爬滚打的宁安然既然知道这些上层社会的人想听什么,想看到什么。
    她淡声回道,几分疏离,几分戒备和几分客套,把握的恰到好处。
    祠堂里供奉着历代先祖,宁安然接过管家递过来的香,缓步走上前去。
    宁老爷子欣慰看着自己的老伴,用手掌拂去沧桑脸颊上浑浊的泪,他这是喜极而泣。
    白烟飘渺,香火味萦绕在宁安然周围,宁安然将手中的香插进了香灰中。
    面对宁家的先祖,宁安然却在想着顾夏会不会被今日灼热的太阳给晒伤。
    她素来娇贵,出门要做一整套的防晒措施,要戴墨镜,要戴帽子。
    还要自己给她撑遮阳伞。
    宁安然想到的是自己手指沾防晒霜,轻轻的给顾夏涂抹的样子。
    顾夏的肌肤很滑嫩,很有弹性,宁安然有时候还要先擦一遍护手霜才敢触碰顾夏的身体。
    不然她手上常年做工留下来的老茧,会让顾夏感到不舒服,感到排斥。
    顾夏今天为自己来到宁家的祠堂,是因为愧对自己,还是因为在意自己?
    宁安然很想知道答案,可又害怕知道答案。
    她发现拴在她脖子上的链条久了,她从一开始的反叛、憎恨,到后面的依赖和改变,是因为那个人是顾夏。
    如果换成别人,宁安然可以确信自己大概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自己到底在贪恋什么?
    是她喝醉酒的时候会小声喊自己的名字,对自己撒娇。
    还是她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会挑起眉毛,板着脸的说道:“宁安然,我会养你一辈子。”
    “我的人,不准这么落魄。”
    亦或者是她的手指攀上自己的脖子,对着自己恶狠狠的凶道:“宁安然,没有我的命令,我让你喜欢别人了吗?”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地位,嗯?”
    宁安然从讨厌到习惯,再到不能割舍,好像也没有用多久。
    不管顾夏怎么对她,宁安然都觉得很舒服,都觉得自己是真真切切活在这世上。
    不再被虚无缥缈的海水包裹,不再被任何人的言语裹挟。
    她…好像只能在顾夏身上得到片刻喘息,只能在和顾夏在一起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沐浴在阳光下,行走在大道上。
    宁安然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出门旅行,是顾夏给她订的机票。
    那个时候,顾夏用美甲戳着手机对着她得意的说道:“看到没有,宁安然,给你买好机票了,记得不准迟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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