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闪婚而已 -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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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女士本来提议道:“那我们跟着一起走吧,别叫你一个姑娘自己下山,怪不安全。”
    许娴却说:“阿姨,我还想再留下瞧瞧院后的婆罗树。”
    “这样啊。”周女士闻言思索了会儿,“那不然这样,我陪着小娴你瞧,让郅诚坐着小璇的车走。”
    许娴一愣:“……啊。”
    “行,那就这样,正好来时你不是还跟我说想尝尝这儿的斋饭。”周女士决定好了,伸手招招两人,“你们安心走吧,路上看着点,夜里深不好走。”
    叶璇默了默,正打算说自己没关系,秦郅诚已经淡道:“走吧。”
    她也只好点头。
    离开前,叶璇没忘冲着庙殿里那位仍在诵经的法师拜一拜。
    隔得太远,秦郅诚只当她是在拜殿里的金佛。
    她阖眼,默念,神情虔诚。
    那件宽大的羽绒服半包裹在她纤瘦的身上,她将头发梳得很整齐,落在颈后盘起低盘发,莹润面庞像水润的明珠一颗,在黑夜熠熠生辉。
    秀丽,浓艳,昳丽。
    冬雪寒风凛冽中的一抹春。
    她睁开眼的那一刻,秦郅诚抬手,覆在她的头顶。
    他们恰好站在那历经千年的硕大古婆罗树下,落叶纷纷,叶璇没在意,“又有树叶?”
    沉寂的夜,他的声音随着风钻进叶璇耳中。
    “嗯。”
    秦郅诚收回手,握住空无一物的掌心。
    下车的路上,突然遇到一辆红旗挡道。
    第28章 已婚身份
    对方来者不善,步步紧逼。
    叶璇眉梢轻拧,疑惑在这荒郊野岭里是谁要这么做。
    下一秒,坐在副驾的秦郅诚缓缓抬眸,与对面的司机撞上视线。
    他的目光平静,却带着覆灭倾天的气场。
    对方看清他的脸,不由自主抓紧方向盘,慢慢将车往后倒,最后替他们让了路。
    能用红旗拦路的,自然是那位同行的许娴医生。
    叶璇顷刻明白。
    如果不是秦郅诚在这儿,她今晚,估计要有好受的了。
    大家出来的姑娘,还真是心思缜密,又手段狠辣。
    当街掳人,比土匪还野蛮。
    ……
    叶璇将秦郅诚送到西郊别院,要下车时,秦郅诚按了三次,都没打开安全带。
    安全带坏了挺久的,叶璇一直忘了去修,尴尬:“我来。”
    她倾身过去,替他解开安全带。
    秦郅诚岿然不动,静静注视着她的动作,直到叶璇解开的那一刻,抬头。
    才发现秦郅诚的视线。
    他看向她的视线,总是带有一种平静的侵略性。
    像是,徐徐图之,温水煮青蛙,等待着瓜熟蒂落的那一刻。
    她感到不对劲,身子向后退,手却磕在了方向盘上,牵扯到背后的伤,没忍住,眉头轻皱。
    “慌什么。”
    秦郅诚扶住她乱动的身形,“好像我会吃了你一样。”
    叶璇想起公司里茶水间曾无意听到的荤话。
    表面越正经的男人,越是会有另一面。
    是少年比不了的雄性荷尔蒙,是强掌控力,是性张力。
    像是浸了水的麻绳,轻而易举,使几分力便箍得女人神魂缴械。
    一个不留神。
    便会被火焚身。
    她将这些乱七八糟抛之脑后,稳了稳心神,“没事。”
    秦郅诚看她肩膀的后侧,“还疼?”
    “只是不小心扯到。”叶璇如实,“已经要好了。”
    秦郅诚轮廓光影被昏黄的前车顶灯映下影子,他松了箍在叶璇手臂的手,但叶璇却仍觉得那块皮肤发烫。
    真像被火焚烧,后劲儿大。
    烫,痒。
    “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抱歉。”
    他没有说明,但叶璇听懂了。
    叶璇点头,“许医生那边,应该是误会了。”
    “没误会。”是他淡漠低哑的声线。
    却给叶璇压得一时语塞。
    她想说的,是许小姐可能会误会咱俩有一腿。
    他说的是什么?
    但无论是什么,这个话题都不方便再继续,男女的话题一旦偏得深点,就再也回不去原位了。
    “对了。”叶璇想起,“这件羽绒服。”
    秦郅诚看她,“穿着吧,企鹅。”
    “……”叶璇提唇,“好的,再见,企鹅他叔。”
    秦郅诚抬眉,“岔辈了。”
    “没岔辈,我和培培一辈,您自己一辈。”她皮笑肉不笑。
    秦郅诚依旧面无表情的。
    再次重复,“真岔辈了。”
    叶璇没明白他再次重复一番是何意,秦郅诚也没有要解释的打算,下了车离开。
    叶璇目送,直到他消失在别院后,风动林叶簌簌响,洒在地面一片斑驳月光。
    她收回视线,甩了甩手腕,将最后一丁点儿不适感甩掉。
    闭眼,轻缓。
    片刻,再次望向了大院廊檐下的那个风铃。
    精致,漂亮,单是一个风铃很可能就是一个普通家庭十几年的收入。
    多少人想看看不到的珍品,就这样被随意挂在门外听个响儿。
    而她,也不过是匆匆停留片刻,短短望一眼。
    真正拥有这颗风铃,拥有这些富贵的人,并不是她。
    她驱车离开。
    回自己的公寓去过柴米油盐的生活。
    此时此刻,叶璇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月后她就会坐到秦家里头,再次望向这个风铃。
    并且,是以已婚的身份。
    ——
    明月高悬,诵经将要结束。
    周女士怀里抱着培培,给他喂桔子吃。
    “奶奶,阿姨和叔叔不见了。”培培小嘴塞得满满的,小脑瓜惦记的事仍可多了。
    周女士失笑,“他们都去工作了。”
    “好,培培不打扰——”
    培培拨弄着自己的小肉手,乖巧得不得了。
    周女士望着懂事的孙子,心疼叹息:“可怜我这培儿了,小小年纪,父母就不在身边。”
    许娴温声劝慰:“大哥大嫂在国外也是事务繁忙,待到有机会,总会回来的。”
    “是啊,都好,我也就放心了,家和万事兴,都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周女士笑笑,“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娴,我看你就像看自己亲闺女一样,自然也希望你能好。”
    许娴羞赧低头。
    “当然,还有小璇。”周女士意味深长的嗓音飘到她耳畔,“她这些年也是跟着郅诚苦过来的,我也希望她平平安安,她若真有了什么事,寒心的不光是我,更是整个致和。”
    许娴的笑停在唇角。
    半晌,她点头。
    “是,叶璇小姐看上去就是个有福气的,一定能平平安安的。”
    诵经结束,周女士眉眼温淡,将怀中的小崽儿放下来,拍拍他的屁股。
    “去吧,磕个头去。”
    培培迈着小短腿颠颠跑了过去。
    他站在殿外,小腿要往殿里迈,但门槛太高,差点一脚踩在上面。
    一位僧人,抬手扶住他。
    培培仰起头,望着对方,咧嘴笑了。
    慧觉法师却只是松开他的手,双手合十,兀自离开。
    培培也没追,就站在那个位置,冲着慧觉法师的背影规规矩矩跪下去,磕了个头。
    “祖爷爷,培培来看您啦。”
    慧觉法师无回应,沉心静气向前走。
    那一抹土黄袈裟飘然而去,超脱世俗之外。
    保姆感慨:“咱家老爷子也够狠的,二十年前说出家就出家,这些年您和秦总来了多少趟,愣是一次都没理过,如今竟是连自己曾孙也不认,还总说什么这世亲缘已断,怎么能真的断……咱们秦总身体里可还留着他的血呢。”
    保姆是大小跟在周女士身边的,如今也陪了她快四十年,如今是真没忍住,方才打抱不平说错了话。
    周女士轻剜:“这些话别让我听见你再说。”
    保姆:“……是。”
    旁边许娴听着,不声响。
    培培磕完头,自己乖乖站起来,拍拍脑门的土,又拍拍膝盖的土。
    “慧觉法师于我有恩。”周女士声音很淡,“当年我嫁进秦家饱经折磨,就连那人也从不帮衬我一分,如果不是慧觉法师在出家前亲自帮我斩断这份缘,我怕是还要在秦家那个吃人不眨眼的虎窟里待到死。”
    “这辈子,咱们都得念他这个情。”
    “所以无论他是谁,都是咱们的恩人。”
    培培小跑回周女士身边,她又恢复了那副温和的笑颜模样,“诶呦,瞧瞧这小乖孙儿,谁家的,怎么这么讨人喜欢。”
    培培大声:“奶奶家的!”
    周女士笑得乐不可支。
    许娴的视线落在慧觉法师刚才离开的地方,心下有了思绪。
    回去之后,她便安排人,给灵泉寺捐了七位数,并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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