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哭死,宿主反向为系统续命 - 第27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李大婶是个爱说话的,和时萋摆弄着手里头的衣服有了谈兴。
    她絮絮叨叨谈了好些慈幼局里的事才回去。
    李大婶是个老好人,没什么脾气,待人也温和。做事麻利却又爱和人闲聊,一旦打开话头一时半会都不会走。
    偶尔会私下藏些东西,比如一把粟米,或是制衣剩下的碎布针线。
    这也是为什么领供给,送吃穿的活都是她过来。
    聊起天来不愿意走,大约也有忙里偷个闲的意思。
    等人离开后,时萋折叠好新衣服,打算明日抽空把素喜的衣服洗出来再还回去。
    她来了这几天,经常从同伴嘴里问些旧事,也日日跟着众人一块行动。
    本以为把慈幼堂里的人都摸透了。
    可今日才发现自己想的也不一定是对的。
    判断一个人如何,从其言行举止里也不能鉴之一二。
    慈幼局刚刚建立,很多地方还不太完善,孩子们上完学堂后,一直没有其他的安排。
    实际上这些孩子长到十五岁就要离开,在慈幼局光读书可不行,其他的生活技能也要学上一些。
    但这些都没有安排。
    照顾孩子的人手也不足。
    没多久,韩大婶那边就说自己误吃坏了东西,回了奶。
    然后请示了管事,开始教大孩子们针线,浆洗等这些日常活计。
    本来三个乳妇喂养孩子就已经捉襟见肘,现在剩下两人,一屋子的小孩饿的哇哇哭。
    牛大婶心嘴软,看着凶的不行,其实她最看不了孩子饿的哭。
    大月份的娃伙食全都换成了米汤,小月份的勉强还能靠喝奶喝饱。
    直坚持到招来了两个新的乳妇,她紧绷的心神放松下来,人却一下子病倒。
    时萋去帮忙时发现她面颊赤红。
    伸手一摸,触手一片滚烫。
    问她话时,已然糊涂了。
    就这样,手里还在轻拍安抚着小篱笆。
    得亏慈安堂就在隔壁,她喊了人过来帮忙。
    把烧迷糊的牛大婶架到了慈安堂里。
    慈安堂里看病抓药的人不少,坐诊老大夫正在给人诊脉。
    时萋焦急的探头探脑:“病人意识不清了,店里还有其他大夫吗?”
    李老大夫从人群中探出头,看了一眼被搀扶着的牛大婶。
    “快扶过来。”
    李老大夫手搭在牛大婶腕间,片刻后抽出一根银针,连续扎下人中、大椎。
    这是缓解高热引起的急症。
    等牛大婶状态稍稍好些,他拔了针之后口述指使身边的学徒去抓药。
    药堂后罩房有几个临时休息的榻,相当于后世的住院病房。
    两个大婶把人扶到榻上后,看时萋主动说要留下,便连忙赶了回去。
    慈幼堂那边缺不了人。
    等药的工夫,时萋摸着牛大婶依旧滚烫的额头。
    便问了药童水井所在之处。
    这时代也不知道有没有物理降温这个说法。
    只是看现下也就只能等熬了药过来喝,还不知道要烧到什么时候。
    再把牛大婶脑子烧坏。
    她取出块巾帕打湿拧干。
    快速回到后罩房把叠好的巾帕搭在牛大婶脑门上。
    等巾帕摸上去没了凉感,她再次跑到井边投洗。
    也不是不想用盆子盛点水过去。
    省的这么来回奔波。
    只是她不知道慈安堂的木盆在哪儿,小药童和学徒都忙着抓药熬药,不屑于搭理她这个小孩的“无用问题”(自认为)。
    时萋自己有,但避着人拿个巾帕倒是无所谓,拿木盆这种大件出来,莫不是疯了?
    多跑两步也无妨,没有多远耽误不了什么。
    牛大婶被李老大夫扎过穴位,这会又被冰凉的湿毛巾镇定了许久,已经没那么头晕脑胀了。
    看时萋忙活的来来回回跑,摆手制止她:“小时你别忙了,快回去吧,不然要错过晚饭的时辰……”
    嗓音略显嘶哑,不复从前那么中气十足。
    “不着急,牛大婶你躺好了,别说话。”
    牛大婶也是个犟的,硬不让时萋在这边。
    两人互不相让间,给牛大婶熬好了药的学徒过来。
    一看时萋的动作就欲发火,碍于手里的药碗,他先把碗放置到桌上。
    才转身一把抢过牛大婶头上的湿帕子:“你是谁家的小孩,如此胡闹,怎可把这带湿气的帕子往病患头上敷。”
    时萋之前就想过,这时候可能还没有物理降温的记载,也不欲和一个小药童争辩。
    但刚刚不让时萋留下的牛大婶却不依了:“小时这方法有用的很,我敷了后都舒坦了。”
    “那是因为师父给你扎了针,才不是这劳什子的湿帕子……”
    “何事要如此吵闹。”李老大夫看诊完药堂中的病人,想着过来瞧瞧。
    药童听见动静立刻噤了声。
    而后给李老大夫陈述了刚刚的事。
    第39章 乱世流民9
    李老大夫捋着胡须看向时萋:“黄帝内经有云:诸治热病,以饮之寒,水乃刺之,必寒衣之,居止寒处,身寒而止也。小娃你这做法却有可取之处。”
    时萋笑了笑,看来中医早在千年前就有这些理论。
    是谁说中医落后封建来着?
    李老大夫只简单点头赞同后,就不再多言语,查看起牛大婶的情况。
    药童得知是自己的不对,但师父没有训斥他,心里微微发虚,他学艺不精还挑别人的刺,不好意思的对时萋挠了挠头,便飞快跑了出去。
    实际上药童与学徒不同。
    学徒是正经拜了师的,往后学成是能独立看诊。
    而药童实际上算是店小二,伙计这类的。
    每月领薪水,平时能跟着学一些皮毛,但老大夫的真本事是不会授给药童的。
    牛大婶染上风寒后,慈幼局那边怕她过了病气给那些小的,就让她暂养在慈安堂。
    小龄幼童染病可不好治,一个不好再夭折了,到年底知州那边可是要查存活数目的。
    且牛大婶喝上了药,奶自然也不能再喂。
    管事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
    时萋每日都来帮着抓药、熬药。
    牛大婶喝完了药她也不走,跑到前头跟在李老大夫后面转。
    到了这个世界到底怎么生活,她一直没想明白。
    如今倒是突然有了主意——她想学医。
    往后还有无数个世界等着她,也不能回回都像前头似的,身处高门大户亦或是讲法治人权的年代。
    说不准去个比这儿更惨的地方。
    学个一技之长总是有利的。
    古代中医她觉得就极好,是保命的好技能,也能成为立足的资本。
    她转悠了两天,李老大夫也看出了她的心思。
    不仅是老大夫看出来了,他的两个学徒,三个药童也看出来了。
    几人对她的排挤可不小。
    李老大夫给几人讲完药理,就坐到一边捋胡须。
    对徒弟们的行为视而不见。
    时萋也不恼,李老大夫看样是不想收她。
    她就别捅破这层窗户纸让人直接给拒绝了,再想拜师可就难了。
    所以她打算先刷好感,刷够了再说。
    牛大婶的病好了之后。
    时萋依旧按时往慈安堂跑。
    惹得韩大婶不大高兴:“时丫头,你可是个大姑娘了。不好好学着缝补浆洗,净和那些皮小子学着往外跑,过两年这个性子可不好嫁,婶儿说这些都是为你好,你别不爱听。喏,你把这两件衣服补一补拿给我看。”
    时萋视线扫过去,是两套男子衣服,看尺寸绝不是慈幼堂里那几个小孩儿的。
    “韩大婶这是从家里带来的呀?”她和李大婶两个都是有家人的,只有牛大婶在战乱时死了男人,后头孩子胎里不足,没足月就去了。
    亏得正赶上夏知州督建了慈幼局,招乳妇任职,给了她活路也安抚了她刚失去亲子的伤痛。
    韩大婶眸光闪了闪:“哪里是家里带来的,都是咱们院里的东西,为了教你们这群姑娘我特特翻出来让你们几个练手的。”
    卢麦芽三人这个时间已经跑去照顾幼童了,其实韩大婶是阻了多次的。
    现在幼童那院用不上她了,她也懒得再鼓动这些孩子去干活。
    “韩大婶最近挺无趣的吧,这院里安静的很,也无事可做。比不上北院热闹,不如我问问张管事能不能把你安排回去。”
    “时丫头真能胡言,这院里院外哪一样不是我做的。”
    时萋:“我听素喜和东川说草履漏了,都嚷嚷了好些天,韩大婶您快忙吧。”
    不再搭理韩大婶,她加快步伐往慈安堂走。
    要不是韩大婶最近总盯着她,她也懒得说这么多。
    她一个“孤儿”人微言轻,就算她真和管事说点什么,管事也不会把韩大婶开掉。

添加书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