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在虐文摆烂后 - 药罐子在虐文摆烂后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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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衍榆吓一跳,定睛看去了一眼,原来是他弟弟戚稍理。
    少年就从他床边上被搅醒了,坐直起来。
    衣带渐宽的形容也不是没有来源的,少年戚稍理模样不像是以往的那么意气风发。
    还有几分颓然,可是看见自己醒来后,眼睛璨然如同了波光点缀的朽蓝湖面。
    “哥,想喝水么?”
    戚衍榆神志有些不清,还未恢复完全的清醒。
    以他弟弟戚稍理的那种脾气,哪里会守在他病床边。
    他点点头,因为睡了几天,他的脑袋沉甸甸得发懵。微微垂着头颅,眼睛轻轻闭着。上半身也没有在倚床头,只是惯性般地坐着。
    戚稍理连忙起身倒水,再将水杯小心地捧在了戚衍榆的唇边。
    手再去扶住连坐都没有力气坐稳的戚衍榆后背,戚衍榆顺势滑落在他怀中,闭着眼睛,只咽了一点点水。
    “还要再喝一些么,”少年哄着他。
    戚衍榆很久没有被人轻声软气地哄了,他又喝了一丝丝的水。说是一丝丝不为过。
    因为喝下去,让他冰冷的胸膛有点温热的烫意。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了一样。
    他可不想再活着。
    “想吃点什么,医生说只要你醒来了,胃不再疼了,是可以吃一点食物的。”少年的声音,柔柔地出现在他耳中。
    声量不刺耳,也不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
    这种感觉,很是久违。
    就像是梦中的天堂听见的那般。
    这里是天堂么?
    一时之间,分不清是梦中,还是地狱的戚衍榆。他更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
    他垂着头颅,少年怕他头太累了,让他靠在了自己颈肩旁。
    “吃甜粥好么,加一点点糖,放点牛乳,不会太清淡了,还有一点醇清的香气在。”
    少年哄他的语气,很像小时候的家人哄他吃药的那样。
    第9章
    过了很久,戚衍榆才回答了。
    戚衍榆声音是有一点沙哑的,可能是睡了好几天没有进食和进水的缘故:
    “我不想吃。”
    “可是不吃东西怎么能行?”
    “我就是不想……吃。”
    少年又哄他,“你想吃小蛋糕么,”终于贸然提出了一种谁都拒绝不了的食品。
    小蛋糕……
    一听见小蛋糕,苦涩的舌头像是涌起了一点对甜的渴望。
    戚衍榆经不起诱惑,“什么蛋糕?”
    少年稍稍愣了一下,赶忙补充说:“像是果冻一样的半熟芝士,想吃么?”
    那是绵软细腻,口感吃起来是松软嫩滑,醇香如松脂的甜点,类似焦糖布丁。
    “哥,只要你吃点甜粥,过几天好了,我给你买很多那个芝士……”
    戚衍榆前一秒以为到了天堂能吃小蛋糕,他稍稍抬起声量,气息羸弱:“为什么,不是现在……”
    少年犹豫了一下:“我让人出去给你买。不过,你要先喝一点粥,垫一下胃,这样才可以吃你想吃的蛋糕。好吗,”
    哄了好几分钟后,病床上的人那个人终于点点头。
    他点头后,少年脸上泛起了两粒梨涡,看得生病的人愣愣的。
    夜里。
    戚牧遥从公司回来,他知道戚稍理照顾戚衍榆一星期多了。连晚上也经常陪伴在戚衍榆身边。
    那日的玻璃花房的毁坏已经恢复了原样。打碎的瓶瓷换上了一模一样的,被折碎的蓝紫色刺球,也更换过了新的开得更好色泽的刺球。
    只是那天,戚衍榆回头看他。
    虽然在笑,可脸上有一种风轻云淡,淡淡厌倦的模样。
    让得他印象尤为深刻。
    就像是那日的玻璃花房碎裂了在他记忆里,戚衍榆也以一种与平日不同的姿态,破碎在了他的心头上。
    于是,他敲了敲戚衍榆的房门,“稍理,你吃饭了没。我来喂他吧。”
    待戚稍理离开后。
    出现在戚牧遥手中的一个像是布丁表面光滑焦黄,带了一点巧克力香醇的芝士蛋糕。
    戚牧遥看了一眼手里的芝士蛋糕。
    又看了一下躺着的戚衍榆,戚衍榆脸色依旧是苍白的,但是稍微有了一点活色。
    可能是戚稍理答应给他买来了芝士蛋糕的缘故。
    但是看见他进来后,戚衍榆觉得希望破灭了。
    他略微转过头去,但是戚牧遥坐在了他转过头去的床边的椅子上。
    “医生说可以吃蛋糕?”
    这几天戚稍理哄了他很久,他以喝了那几口根本就喝不下去的粥为代价,才换来了今天晚上的半熟芝士。
    一看到戚牧遥,戚衍榆垂下头去。
    “你也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他什么时候对戚牧遥说过这样的话?
    大概是从他被接回来后。
    但是戚牧遥知道,这些话是他一直以来想对自己说的。
    他没有如何愠怒,只是依旧温和问:“这几天还有没有疼了,吃药了么。”
    那人不言不语。
    换做以前,戚牧遥会强势喂他喝粥。把他衣服弄得被粥水浸脏为止。
    戚牧遥心道,这个人或许在讨厌着自己。
    戚牧遥徐徐道来:“前几天王医生给你开的药,你吃完了?”
    戚衍榆闭上眼不允回答,戚牧遥早想到他这般,所以后半句才是他真正想说:“你把药都倒哪儿去了?”
    医生来对他说过戚衍榆的状况,说他还是这么严重的胃疼,要么是用药不对,要么就是他本人没有好好吃药。
    “……”戚衍榆睁开了眼睛,但是他只是略轻轻眨动眼睫。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戚牧遥怎么会知道他把药全倒掉?
    “都吃完了。”他嘴硬回答说。
    下一刻,他消白的脸颊被对方的指骨轻轻掐住了,被迫抬了起来。
    “我问的是,上两周王医生给你开的药?你都倒掉了,还是冲下马桶去了?”
    “我吃了。”嘴硬如他。
    “从今天起,我每天要看你亲口吃下药。”戚牧遥指骨依旧掐住他的软妍的脸颊,逼得他眼睛与戚牧遥对视。
    其实戚牧遥的力道很轻,他只是想对视,只要对视,他就能知道他这个弟弟是否在撒谎。
    戚衍榆想挣开他,可无奈力气不足:“你管我这么多干什么?你又不是我父母。”
    “谁说是你父母才能管你,”戚牧遥指骨虽然在掐他的脸颊,但是确实动作温柔的,还带着一些狎昵的指腹摩、挲,“你生病了,是我的失责。”
    “你哪会失责,你从来都是正确的。”来自那张脸被夹得嘟起来了的人的一点讥讽。
    他的正话反说。戚牧遥不是听不出来。
    戚牧遥的目光像是检阅那人的审视,也像是屈尊的安抚:“你不吃药,原来是在生我的气。”
    听不出来是在问,还是陈述。
    戚衍榆不想和他斡旋,闭上眼睛,微微喘息。脸色透白得好似一只雪粒满身的云雀。
    戚牧遥还想开些玩笑话,“怎么这么大的气性?”
    可是他看戚衍榆干脆闭上眼睛,索性屏蔽他的话,也不与自己对话,知道他在无声反抗自己。
    戚衍榆的坐姿并不能维持很长的时间,所以他想重新倒在被子上,好闭着眼睛休息。
    而戚牧遥此刻伸手去揽住他的腰,生病的那个人的腰上是没什么赘肉的。
    只是这几天更没有怎么吃饭,显得手摸上去他的身体,倒显得病骨支离、清骨嶙峋的。
    那个人头颅也坚持不了多久,垂着,戚牧遥让他靠在了自己肩膀边。
    声音再次放柔:
    “这蛋糕今晚必须得吃么?”
    提起了戚衍榆心心念念的小蛋糕,这下他无声反抗失去了继续:
    “你出去,我要吃饭。”
    戚衍榆说的吃饭,就是要解决那块半熟芝士。
    那是他这几天听他弟弟的话,安分喝粥,才换回来的蛋糕甜点。
    戚牧遥让他和自己说话,方法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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