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妻为奴?我撕毁婚书不伺候了 - 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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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狗东西私心偏帮苏氏,他当然要为沈昭宁出口恶气。
    陆正涵的呼吸好似被人掐断了,丝丝缕缕的惧意从胸口迅速涌荡开来。
    若太后娘娘知道他欺凌沈昭宁,必定先杀薇儿。
    他不仅会革职丢官,甚至陆家会遭遇灭顶之灾。
    幸亏陆湛及时提醒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陆正涵心头凛然,郑重地问:“现在补救应该来得及,你有何良计?”
    “今日之事,当真是二夫人的错?”陆湛谨慎地问。
    “……嗯。”虽然陆正涵不愿承认,但还是点头。
    “有错就要责罚,三年前大夫人受了二十杖,不如当街责罚二夫人杖二十,再跪祠堂。”
    陆湛中肯地提议,“二夫人受罚一事全城皆知,太后娘娘得知后,怒火也就发不到大爷和咱陆家头上。只是,如此便要委屈了二夫人。”
    陆正涵深以为然地点头,“薇儿自己闹出来的事,便要自己承担后果。
    今日之事已然闹大,太后娘娘很快便会知道。
    唯一的补救办法便是当街责罚薇儿。
    ……
    “薇儿你买凶打伤耀儿,且试图嫁祸沈昭宁,谋害主母。今日若不对你小惩大诫,何来公道?”
    苏采薇听见陆正涵冷酷的话,犹如五雷轰顶。
    耳边轰隆隆地响,脑子一片空白。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眉骨酸痛得泪珠一下子就掉下来。
    当街责罚,那不是所有百姓都看见她狼狈受罚的模样吗?
    她谋害那贱人的“名声”,不就全城皆知吗?
    夫君,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这就是他所谓的珍惜、呵护一辈子吗?
    这就是他发的不让你掉一滴泪的誓言吗?
    就连沈昭宁都震惊了。
    陆湛跟陆正涵说了什么,让他迅速改变了主意?
    紫苏热血沸腾地去找来两根木棍,把其中一支递给冬香。
    “用力地打!狠狠地打!”
    紫苏低声叮嘱冬香。
    陆正涵沉冷地锁眉,负手而立,“行刑!”
    “夫君,你当真要这么做吗?”苏采薇发白的嘴唇颤抖着,一双眼眸红得跟流血似的。
    “记住你的身份,要叫‘大爷’。”
    陆正涵不敢看她,胸口疼得好似被撕裂了一般。
    薇儿,事后我再跟你解释,你定会理解我的。
    冬香和一个婆子把苏采薇押着趴在一条长凳上。
    苏采薇哀绝地看着他,绝望的泪珠控制不住地掉落。
    他森冷的眼神没半点温度,跟三年前他杖责沈昭宁时,一模一样。
    可是,夫君明明爱着她,不舍得她受半点伤,怎么会转变得这么快?
    他的头脑被陆湛这小子控制了吗?
    第74章 杖罚二夫人2
    当木棍重重地打在腰背,苏采薇的身心剧烈地颤起来。
    痛得三魂七魄都游荡起来。
    她还没缓过来,下一棍又落下来了。
    她咬破了嘴唇也不自知,只看见自己的泪珠不断地掉落在地上。
    没人看见,她血红的双目充斥着阴狠与仇恨,以及无边无际的绝望……
    今日,她成为了洛阳城数百年来破天荒的一个笑话。
    古往今来唯一一个当街杖罚的官家主母。
    而这个锥心刺骨、一辈子无法泯灭的耻辱,是沈昭宁带给她的!
    沈昭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受刑,没有报仇的畅快,也没有悲悯。
    无悲无喜。
    陆正涵杖罚苏采薇,只怕是并非出自真心。
    而是迫于民众压力。
    但总归,出了一口恶气。
    陆湛站定的位置,正好可以正大光明地看沈昭宁。
    深邃的眼眸藏着无尽的愧疚,克制的怜爱与宠溺……
    今日这份薄礼,你可喜欢?
    陆正涵看着薇儿的腰背没几下就血肉模糊,猩红的血水染透了衣裳,把他的眼眸刺激得酸胀涩痛。
    好似有一只大手撕扯着他的心,那种撕裂、蹂躏的折磨消耗着他的意志和体力,让他渐渐地四肢酸软,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他恨不得代薇儿受罚,可是此刻他什么都做不了。
    却不免想起,三年前,沈昭宁受杖刑时也是这般模样。
    眼前的情景,跟记忆里那片浓重惨烈的血腥,不断地交叉重叠……
    蓦然,陆正涵的胸口绞痛起来,汗流浃背。
    他是不是做错了?
    既伤害了薇儿,也对不起沈昭宁。
    不!
    他没错!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谋得锦绣前程,为了重振门楣,让陆家重回百年世家望族的行列!
    若非忌惮沈昭宁的背后还有太后娘娘等皇家撑腰,他怎么舍得责罚薇儿?
    陆老夫人看见苏采薇被打得满身鲜血的一幕,差点昏死过去。
    “老大,你怎么可以打薇儿?”
    她痛心疾首地扑打陆正涵,眼里噙着心疼的泪水,“快叫她们住手!快啊!”
    他的脸庞布满了无奈,吩咐周嬷嬷:“送母亲回府。”
    “我不走!我不能让你把薇儿打死!”陆老夫人急躁、痛心地哭着,“耀哥儿和瑶瑶没了亲娘,该有多可怜……”
    “老夫人,杖二十不会夺了二夫人的命。”陆湛低沉道,“大爷责罚二夫人,是因为二夫人犯了错。”
    “就算是犯错,也不能这么打……”她悲怒交加地说道。
    “为什么不能?”沈昭宁锐利地盯着她,森冷的语气含着几分讥讽,“三年前,老夫人二话不说就罚我杖二十,不曾给我治伤就把我逐去乡下庄子,老夫人可是雷厉风行得很。”
    “你!”陆老夫人没料到她会当众顶撞长辈,怒极道,“那也不能当街……”
    “苏采薇区区一个妾,打伤亲子,谋害主母,犯了大错,怎么就不能杖罚了?”沈昭宁压不住心底的怒火,眉眼却浮着冰寒的微笑,“还是说,苏采薇是你养大的,就格外金贵、不能受罚吗?”
    “各位乡亲瞧瞧,有什么样的养母就有什么样的养女。”紫苏故意扯着嗓子大声叫嚷,让所有人瞧瞧陆老夫人歹毒的嘴脸,“陆家宠妾灭妻是祖传的品德。”
    一百多个百姓把医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喧闹得犹如一口滚沸的大油锅,噗噗地冒着热气。
    一些百姓觉得,再怎么样小辈也不能对长辈不敬、不孝。
    却有大半百姓亲眼看见,刚才陆老夫人那副要把对方生吞活剥的嘴脸,在这外头已经这般盛气凌人,在府里内宅岂不是更狠厉跋扈?
    为人婆母这般穷凶极恶,当儿媳的为什么要忍气吞声、任由欺辱打骂?
    有婆母如此,太不幸了!
    陆老夫人看着百姓对自己的指责、谩骂,猛地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挺挺地晕了。
    陆正涵和周嬷嬷心惊肉跳地扶住她,把她搀到屋里坐下。
    坐诊大夫立即救治陆老夫人。
    陆正涵的怒火猛地飙到头顶,盛怒地扣住沈昭宁的手腕。
    “母亲病痛缠身,你怎么能这么刺激她?你非要把她气死了才甘心吗?”
    “我说的都是事实,哪个字、哪一句刺激她了?”沈昭宁不见半分怒气,反而浮现一抹幽冷的笑意。
    陆湛看见她猝然拧眉,定是手上的旧伤被大爷抓疼了。
    他快步过去,握住陆正涵的手腕,压低声音道:“眼下民怨沸腾,大爷莫要动手为好。”
    陆正涵迫不得已放开她的手,阴鸷地咬着后槽牙,“母亲不能受半点刺激,你当儿媳的,就不能让着母亲吗?”
    “陆大人的意思是,要我跟三年前一样骂不还嘴、打不还手吗?是不是还要杖罚我二十,我要鼓掌赞你们打得好?”她揉揉发红的手腕,唇角勾起一抹清凉的嗤笑,“如此,老夫人就能身心舒畅、长命百岁了吗?”
    “老夫人不把大夫人当儿媳,大夫人为什么要老夫人当神佛供奉?”紫苏气得跳脚,大声朝着众多百姓道,“一家子从老到幼盯着大夫人一人欺负,大夫人活该的吗?”
    众百姓亲眼看见陆大人怒目金刚的模样,民愤更加汹涌。
    陆正涵气得面色铁青,但到底忌惮百姓的悠悠之口,克制住把这贱婢一巴掌扇飞的冲动。
    沈昭宁看见这狗男人吃瘪的样子,倒是心情畅快。
    此时,苏采薇挨了二十杖,已经是半昏死状态。
    她的腰背染红了一大半,鲜血淋漓,触目可怖。
    丫鬟婆子小心翼翼地把她搀扶起来,撕裂般的剧痛瞬间侵袭而来,使得她整个身躯僵住了,一呼吸,稍微一动,就痛得快厥过去了。
    苏采薇慢慢转身,轻颤着看向陆正涵,血红的眼里蓄满了无尽的悲酸、苍凉。
    突然,她软绵绵地晕了。
    沈昭宁看着陆正涵大惊失色,飞一般冲过去,轻缓地迈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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