撮合之路,道阻且长 -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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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说当今天下的公主实力不可小觑,果真如此。
    “所以你们就坐以待毙?!”
    “冷眼旁观日渐增多的乞儿?!”阚衾寒几声质问,一声比一声来的响亮,一声比一声来的刺骨,仿若要将你置于死地。
    坐在另一侧的濮忆谨的眸光也冷淡下来,她用着不亚于阚衾寒的寒意,冷觑着知府,如此铁石心肠之人,如何造益于民?
    她不会忘记先前在街道上,那为了钱财,为了生存自相残杀的模样。她固然对于这样不择手段的事情感到厌恶,可那直击人心的惨状,却也是真真切切的触目惊心,她不喜,却也不想追究。
    只是道一句吃一堑长一智。
    而面前的这个知府大人,则根本没有尽到所能,并没有让她于心不忍的理由。
    “知府大人便是这样打理河间的事情么!”濮忆谨忿忿的说道。
    “是臣的疏忽,还望公主多多相助。”知府从座位上站起,在公主面前缓缓跪下。
    面子,在生命面前都是虚无。
    谁不知道,当朝皇子间,除却现下的小太子,权利,人脉,无人能及阚衾寒。
    “寒封。”阚衾寒不愿再将视线多分那知府一丝,望向外边那紧闭的红门,唤道。
    不到几秒钟,就来了一个黑衣男子。
    “你去探查一下山贼的地理位置,水源等。”
    “切记小心。”
    寒封点点头,却在离去时深深地凝视了一旁的濮忆谨,眼神晦涩难懂,仿佛蕴藏着千言万语,千般情绪。
    濮忆谨愣在原地,又是这样一双眸子。只是更加复杂,更加的陌生。
    她记忆中……
    也有这样的一双眸子,只是与之相比,更为稚嫩和温暖。
    那双眸子到底是谁的呢?
    濮忆谨呆呆的望着远去的身影,双眸失焦,仿佛陷入混沌。
    “濮忆谨。”
    “忆谨!”
    “阿瑾!”
    焦急的声音仿佛在遥远的地方响起,混沌中是那熟悉的声音,本该清冷的声音,此时染上了慌乱。
    阚衾寒让知府先离开,就想叫濮忆谨,和她一起商量一下如何讨伐山贼,却没想到这人却如此失魂落魄的盯着门外,双眼失去了焦点,迷茫萦绕在眼底。任凭她如何叫唤都没有反应,仿佛将她人隔绝于外。
    声音忽远忽近,凉意袭上裸露在外的手,濮忆谨终于是被唤醒了。她茫然回视着阚衾寒,发出一个单音节,懵懵懂懂的模样。陡然间,她抓紧了阚衾寒搭在自己手上的手,却忽略了阚衾寒手上的凉意,只是焦急的问,“那人是谁?”
    “谁?”关心的话掐在喉咙,阚衾寒艰难的咽下,掩盖住眼底的阴暗,回握住濮忆谨略显颤抖的手,问道。
    “就是,刚才那个……男的。”濮忆谨顿了下,回答道。
    “你喜欢他?”阚衾寒松了手,想挣开濮忆谨紧拽的手,眼眸被阴暗席卷,黝黑如古井般幽深的眸子,牢牢的锁在濮忆谨的身上,晦涩不明。
    不是说喜欢我的么?
    为什么在我担心你的时候,你想的却是别人呢?
    “不……不是。”濮忆谨没想到阚衾寒会这样误解,顿时间也慌了,忙把心中揪着的那个问题抛开,抓着阚衾寒的衣角,讷讷的解释着。
    可阚衾寒黯下来的眸子里的躁动着的因子却没有因此安分下来,依旧满是寒意,看着濮忆谨,就像在看一个骗子。
    “我…我真没有!”受到质疑的濮忆谨不受控制的拔高了自己的声音,说的理直气壮,抬眼不畏的与阚衾寒对视。
    眼眸里的固执和对阚衾寒的爱意,终于是暖了阚衾寒的眼,阴翳在她的眸中逐渐消散。
    “你是我的。”阚衾寒俯身抱住濮忆谨,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霸道的宣誓主权。
    濮忆谨埋在阚衾寒的怀里,阚衾寒的怀抱和她的手不一样,她的怀抱温暖的像是专门为她敞开。濮忆谨蹭了蹭阚衾寒的小腹,手环上了阚衾寒的腰。
    她以为阚衾寒是温柔的,现在则发现她还有着深深的占有欲。
    她这么不安么?
    “我喜欢你的啊,衾。”濮忆谨低声呢喃般道,她唇角噙着笑,收紧了手。
    “什么?”阚衾寒挑眉问道,她能感受到怀里这人唇微动,在说些什么,也猜到了这人在说什么,却想听这人再大点声的告诉自己,她的想法。
    “我喜欢你。”濮忆谨又说了便,声音稍大了些。
    可阚衾寒却还是不满意,又问道。
    “衾明明听到了……”濮忆谨哼哼唧唧的把头往阚衾寒的怀里蹭,欲盖弥彰般的想遮住自己那张火烧的脸庞,却让那可爱的耳朵暴露在了空气中,任她火烧火燎。
    “阿瑾这是不愿说咯?”阚衾寒捏捏这人的耳垂,轻笑。
    悦耳的笑声酥至濮忆谨的心尖,耳廓上冰冷的触觉顺着皮肤,神经,直达大脑。俩者无一不让她周身一颤。
    “……我喜欢衾。”濮忆谨的敏感出被捏着,阚衾寒灼热的呼吸直喷她的脖颈,她嘤咛一声,示弱般又重复了一遍。
    “我也是。”阚衾寒向上移去,凑近了濮忆谨的耳廓,嗓子喑哑着说道。
    感受着怀中的人明显僵住的身子,阚衾寒既是心疼又是欣喜。
    第27章 山贼
    莽夫为山贼,若是没有所谓的知识分子作为他们的参谋,想要让他们投降,并不难。无非便是截其水源,断其粮食,没了这俩者,想要活下去,唯有投降。
    可等寒封回来后,才发现那座山对于山贼来说,是占据有利位置的。毕竟山贼自然熟悉自己的领地,而溪流又有数条,想要轻易截断水源基本是不可能的。而他们对于山贼存放粮食的位置也不清楚,想用拖延法使其投降,可谓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若是用毒呢?”濮忆谨和阚衾寒盘腿面对面而坐,商讨着对策。面对这样的情形,脑海里回荡着的是山贼抢夺粮食的画面,而他们的粮食也正在运输的路上,那粮食可是所以河间百姓的希望。这么一想又觉着这山贼可恨的很,便提议道。
    苦衷谁都有,可这不是他们欺压人民的理由。
    “若是用毒,确是容易不少。”阚衾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片刻后又了然的点点头。
    “阿瑾不是不希望他们死的么?”阚衾寒撩起濮忆谨落下的碎发,别于耳后。莞尔一笑。
    “可是,我更不希望我们的将士平白牺牲!”濮忆谨在心中找了一堆理由来说服自己。撅起嘴,振振有词的说道。
    可心中尚存不忍。
    “呵呵。”阚衾寒轻笑起来,笑容温柔缱绻。
    “我们不用下毒,只要让他们以为自己中毒就可以了。”阚衾寒眼眸中划过冷意,却转瞬间便被温柔的笑容掩盖,她瞧着面前的人儿因着自己的说法眼眸轻松的亮了起来。她只觉着眸里的光景胜过了外面千千万万的一切。
    “寒翎。”随着阚衾寒的呼唤,一身黑衣的女子随之出现,好似是随时待命一般的存在。
    “你去……”
    ——
    阚衾寒派寒翎悄然潜入山中,找到水的总源头,将药粉撒入其中。这药粉和普通的毒粉不同。这药粉有效期仅为七天。不过七天足以。这药粉可以使人浑身长红斑,且奇痒无比。一天比一天痒。只有过了这第七天,才会消去。
    药粉入水,于无形。
    莽夫本就靠武力取胜,再等见着这模样,即使不相信中毒,让人散布怪力乱神只说,他们也只有举手投降的余力。
    阚衾寒等人等上俩天后,确定有不少山贼中招后,让自己的暗卫中的其中之一盯紧住知府的大门,瞧瞧都有谁从其中走出。便带着自己的十几人随从来到了山脚下,围住了所有出去的路,派人上去招降,让自己的暗卫中的其中之一盯紧住所谓的知府。
    结果显而易见。
    没有一个人愿意改邪归正,而是嚣张极了的驱赶公主派去的人。
    大抵是觉着天高皇帝远,所谓公主也不过是胡编乱造的。
    尽管现下市中已然对于公主来放粮之事吵的沸沸扬扬,可对于无粮抢不出门的他们来说,对此根本就不相信。
    “公主,他们让我们离开此处。”士兵双手作揖,说道。
    “原话。”她到是想知道,他们有多嚣张。
    “他让我们滚。”士兵颤声重复道。
    “可有见到中毒之人?”阚衾寒又问。
    “未有。”
    “未有?”
    “可有嘈杂之音?”
    “报告公主,这个……也无。”
    答案出人意料,阚衾寒的眉头蹙起,这样的结果始料未及。也不科学的很,除非他们不喝水,否则只要汲取一定量的水,必然中招。而这药粉极少见,知其解药更是少之又少,他们怎么可能在中招之后却毫无反应?
    “公主,我在山的背侧,发现数具尸体。”这时候,寒翎来了,带来了这样的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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