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妾室娇又媚,去父留子全干废 - 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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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样啊。”
    萧蝶声音无力,轻的好似叹息。
    随春远忍下心中的不适,只给她一个后脑勺。
    正想说出去透透风,就听身后又是一声闷哼。
    随春远的身体总比他的意识要快。
    没等他反应,他已经转过身,把差点向后倒去的萧蝶搂进了怀里。
    小巧瘦弱的肩膀,曲线玲珑的锁骨,就在他的眼前。
    随春远呼吸不自觉停滞。
    萧蝶似得逞般的笑了,“公子可真爱口是心非。”
    随春远自觉上当,可又不敢真的把她扔下。
    他又气又恼,只能咬着牙问道:“在我之前,你到底做过几次任务?”
    萧蝶一愣,掐着手指算道:“一、二、三……”
    在随春远面色越来越靠近锅底灰时,她笑的更欢了。
    “整整六次呢,不过都失败了而已,据说我杀了人家六次。”
    她玉手轻抬,指尖滑过他的脖颈。
    “疼吗?”
    意识到他说的那六次都是他,随春远一时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无奈。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心里有了种莫名的喜悦。
    那喜悦勾着他的嘴角,让他想压都压不下去。
    如果让旁人知道,一定会觉得他疯了。
    在此之前她只杀过他,难道还成了他的殊荣不成?
    他清了清嗓子,抿了抿唇,压下了笑,没让萧蝶看见。
    只是不自在的道:“你靠着我靠的还挺踏实,不准备起来吗?”
    萧蝶不动。
    靠的更踏实了。
    “累,不想动。”
    随春远的叹息声响在她身后,“好,不动就不动,我给你上药。”
    火堆依旧在燃着。
    破庙内的温度也仿佛越来越高。
    长夜漫漫,似雾起,似火烧。
    二蛋的声音在萧蝶耳边响起,“宠爱值五点,已经五十八了哦,宿主,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有点恋爱脑,你说他第一世,真是想纳妾了吗?”
    萧蝶思索着,片刻后道:“到底为什么,总会知道的。”
    第二日,林中果然泛起了大雾。
    天地被笼罩,连地上的血迹都变得柔和。
    人行走在雾中,只觉得世间万物都朦胧如幻。
    只有身前人隔着衣服传来的体温,是真实存在的。
    萧蝶还是不想动。
    随春远就把她抱到马上,用身子圈着她。
    大雾下看不清路,马也走的悠哉悠哉。
    天地间好似一片虚无,只留下他们和身下一马。
    雾气也带来了浓重的湿意。
    随春远怕她冷,拢了拢披风,把她藏进怀里,就露出一个小脑袋瓜。
    他也又一次意识到,这个拦在他和杀手之间的女子,身量是如此娇小羸弱。
    说来也好笑。
    他与她一起,如今竟觉得如此安心。
    没她在时,进京之路,处处都是寒刃冷剑。
    世界像个巨大的刑场,无数人想要他的性命。
    她在时,一切刀光剑影都被她阻挡。
    他只需要操心她一人想不想杀他就够了。
    这么一想,倒真是他的福气。
    正美的时候,萧蝶忽然问道:“你昨日把他们那些刀械扔哪了?我看有几人趁我不备去破庙后院找兵刃,结果都是空着手回来的。”
    随春远笑了笑,“自然是个好地方,后院角落有一旱厕,他们那些刀刃,早就入了粪坑了。”
    萧蝶愣了下,跟他一起笑了,“倒真是个好主意。”
    浓雾中,两人扔下昨日的兵戈越行越远。
    只偶有几声笑谈传来。
    走出这片山林,又行了大半个月,就到了青州地界。
    这一路他们隐藏行踪,几次和后续刺杀的人擦肩。
    不过进了这青州城,可就不好再藏了。
    青州是去往京城的必经之路。
    于家在官场上关系复杂。
    恐怕他们拿着通关文牒一进城,就被报给了于家知道。
    既然如此,两人也不藏着掖着了。
    随春远带着萧蝶,大摇大摆的去了随家在当地的商行。
    扬州府城内的消息,比他们来的快。
    随春远收了扬州传来的信件,和萧蝶拆开同看。
    钟玉罗被关七日后就放了出来。
    听人说,她出府牢出来时,看起来情况尚可。
    没有受伤,只是身上有些脏污。
    她也没有哭闹,只是有些神情恍惚。
    回府后两日,她娘家表哥来访。
    是个秀才,说是游学经过此地。
    老夫人病着,钟玉罗就让人安排他住进了府。
    几日下来,两人时常于花园中谈天说地,博古论今。
    气氛很是融洽。
    信的最后,负责盯着钟玉罗的人含蓄的问,要不要插手干预一下,或者直接将那劳什子表哥撵出去。
    萧蝶见了,抿着唇憋笑。
    随春远瞥了她一眼,“想笑就笑吧,憋着作甚。”
    第162章 重生了?那再杀一次24
    萧蝶弯了眉眼,“我只是在想,成全妻子和其他男子双宿双飞,你恐怕是我遇见的头一人。”
    随春远低着头,沉默片刻后说道:“上一世她被流放,因她咬死偷随家家产一事,她那个表哥不知情,所以她表哥安然无恙,依旧留在京中。”
    “她临踏上流放之路时,曾托人给我捎话,她说,是我害得她与所爱之人分离,毁了她的良缘,她也祝我此生不得与爱人相守,抱憾终身。”
    他当时嗤之以鼻。
    谁料结局竟真的……
    “你害怕了?”
    随春远心头柔软,但嘴依旧硬着。
    “我怕什么?我只是想知道知道,没了富贵荣华,她口中的良缘,到底是什么德行。”
    说着,他提笔回信。
    随春远面上轮廓长得极好。
    侧面看去,鼻梁处高挺,眼窝处低陷。
    他嘴唇粉润,唇边总带着笑,看起来少了两分凌厉冷峻,多了两分风流多情。
    他确实长了副最容易惹小娘子动心的容貌。
    没那么多攻击性和距离感,一双桃花眼总是温柔多情,让人如沐春风。
    萧蝶托着腮歪着头,想第一世他活了七年,这张脸到底占了几分缘由?
    忽然想到什么,她问道:“对了,我想托你查一查我的家人,第一世我有让你帮我查吗?他们卖了我后……过得还好吗?”
    随春远的睫毛重重颤了几下,他放下毛笔,绕过萧蝶,去茶桌上倒茶。
    背对着她的时候,他轻声道:“查过,他们……过得挺好的。”
    “卖了你换了谷米后没多久,朝廷的赈灾粮就下来了,灾情很快就过去了。”
    萧蝶看着他的背影眉头轻蹙,感觉好似哪里不对。
    她敏锐的察觉,他好像没说实话。
    至少,不是全部的实话。
    他不想让自己知道的,到底是什么?
    她有原主的全部记忆。
    原主没记恨过她的家人,萧蝶也没理由记恨。
    大灾之年,人命贱如草屑。
    而在那之前,日子虽然清贫,可原主是幸福的。
    她家中有父母,有一兄一弟。
    作为唯一的女儿,又从小生的伶俐可爱。
    她一直是家里人最宠爱的那个。
    只可惜天不作美。
    经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
    人人易子而食,饿殍遍野。
    山头地间,别说树根草叶,连地皮都要被啃去一层。
    一家人如果继续扛着,只能尽数饿死。
    记忆中,那是一个烈日炎炎的午后。
    娘已经病的起不来床。
    原主不敢出门,在家守着她,爹带着两个儿子,顶着太阳出去寻吃食。
    在又一次空手而归时,三人的脊梁仿佛都被什么压塌了。
    止不住的叹息声中,爹的声音像干枯的树根落在地上。
    他说要卖了原主,最先响起的,是娘的哭声。
    哥哥弟弟像两个屠刀下挣扎的牛犊子。
    他们护着原主,争着抢着要卖自己。
    爹也没说什么,带着他们出去走了一圈,不过失望而归。
    如今这时候,人最不值钱。
    而人,又分为三六九等。
    想卖苦力换饭吃的,外面一抓一大把。
    别说给家人换谷梁了,就是给自己换碗稀粥,也无数人争先恐后。
    哪里轮得着他们两个半大小子。
    整个家,几代人勤勤恳恳。
    可到了这个时候,唯一能值些谷梁的,只有原主的美貌。
    娘拉着原主的手哭了一夜。
    第二日,爹就带着她出了门。
    卖进县里的富户,以原主的容貌能换一石粮食。
    可每隔几日,富户后门就会抬出一具女尸。
    换给其他人家,恐怕没两日就会变成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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