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戾太子听到心声后 -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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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沉下脸,“就寝吧。”
    云葵愕然愣在原地,杏眸圆圆地瞪住他。
    「不是……是我表达有误还是他耳朵有问题?我都要死了,还要陪睡?!」
    「真不怕我死在他床上啊!」
    太子看她一眼,显然威严不容置喙。
    云葵迷茫地起身,捋了捋被他压皱的衣裙,最后还是没有褪衣,若是脱光衣服后肠穿肚烂死在太子床上,那也忒难看了……黑白无常怎么看待她,下去阎王殿又该如何解释?
    还是穿得齐整些好。
    她自己这边还未动作,却见太子防贼似的避开她,走到屏风后面自行宽衣解带。
    云葵:……
    「小气鬼喝凉水!」
    待太子上了床,她才磨磨蹭蹭地走到床边,“殿下,奴婢真的没开玩笑……”
    太子冷声打断:“孤的话从不说第二遍。”
    云葵咬咬牙,绣鞋一扔就往床上爬。
    将死之人毫无顾忌,扯了锦被就往他身边挤。
    原先两人虽同床共枕,可太子的锦被宽大温暖,睡三四个人也绰绰有余,以往他愿意靠近时,两人就贴得严丝合缝,他兴致缺缺,她也不会主动凑上去邀宠,两人中间就像隔着一道天堑,中间一片都是冰冷的。
    今日她也不再多想,横竖是他自己要她上来的,她还客气什么!
    她一点点靠上去,彼此体温相接,他的气息显然更烫,云葵才碰到他坚实有力的手臂,指尖便涌起一股异样的酥麻。
    莫名地,想起方才被他压在身下时,唇舌辗转带来的刺激感顺着喉舌一直蔓延至心口,每一根神经都火烧火燎。
    实难形容的感觉,似乎,也不全是痛苦。
    但肯定也不愉快就是了。
    她踟蹰着,小手慢慢贴紧他硬实的手臂,哪怕隔着一层中衣,也能感受到男人上臂青筋虬结的肌理。
    就这么赖一会儿,心里也很满足。
    可人一旦得到满足,就很容易得寸进尺。
    她悄悄抬眸,见他闭着眼,似乎没有同她计较的意思,又大胆把手往里伸了伸。
    只着一件薄薄中衣,很容易就伸进去了,太子身上还裹着绷带,她便往没有缠绷带的地方去。
    太子的皮肤不似女子般细腻,但也绝不粗糙,是那种带着阳刚气息的强劲健硕之美,透着微微清苦的木质香气。
    与其说她的手贴着他胸膛,倒不如说他鼓起的胸肌撑满了她的掌心,但并不厚实鼓胀得过分,再大就有些吓人了,他的就刚刚好,紧实,柔韧,按压下去还有轻微的回弹。
    只是她才按了下,男人登时呼吸一重,身体便似绷紧许多,再按就按不动了。
    云葵紧紧靠着他,耳根有些发热。
    曾经无数次想过,往后嫁人也要嫁这样高大伟岸的男子,她也会像此刻这般,夜夜依偎在他温暖宽阔的怀中,她喜欢这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好像有一个人可以护着她,为她撑起一片天。
    只可惜她就要死了。
    她这一生从未做错什么,怎就落得如此狼狈凄惨的结局?
    她在他怀中小声地啜泣,眼泪很快沾湿他的寝衣。
    “多谢殿下……”
    “给我摸胸肌”五个字终究没有说出口。
    作为回报,她决定临死前告诉他一些攸关生死的秘密,“几日前,皇后娘娘给了我一瓶秘药,让我给殿下服下,说殿下用了药就会对我宠爱有加,可我还没用上,就先看到了一个梦。”
    见他也不好奇,甚至无动于衷,她咬咬牙认真道:“梦中殿下用过那秘药之后,当场七窍流血,死得很难看。”
    太子:“……”
    云葵指天发誓:“奴婢绝非出言恐吓。”
    太子:“嗯。”
    云葵:“……殿下一点都不惊讶?”
    「怎么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太子脸色这才微微黑了下来。
    云葵叹口气,聪明如殿下,应该明白她的意思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否则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靠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就来挑拨太子与皇后之间的关系。
    交代完后事,她又开始感慨:“奴婢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占到您的便宜,这辈子也就无憾了……”
    一边低泣,一边恶向胆边生,小心翼翼把手往里探。
    直到摸到一处怪怪的凸起,她好奇拿指腹刮了刮,身侧的人猛地一震,一把攥住她胡作非为的手,咬牙切齿道:“你今夜实在放肆!”
    云葵呆怔片刻,这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她切切笑起来:“横竖都已经放肆过了,也不在乎多这一回。”
    夜已经很深了,更漏声滴滴答答,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此刻的云葵通身是胆,手被他攥着也无妨,她另一只手横扫过去,出其不意地在他胸口薅了一把。
    太子:“……”
    他深吸一口气,阴沉着脸,咬牙笑出声:“你会后悔的。”
    “那就到阎王殿再后悔吧!”
    云葵无所畏惧,一个翻身就将太子按在床上,“事到如今,奴婢也不瞒您,奴婢就爱您这具身子,日日都想占您的便宜!奴婢梦里虽见过不少壮汉,可从未见过殿下这般风姿卓绝的,偏偏您总是遮遮掩掩,好生没趣。殿下不让奴婢碰,奴婢偏要碰,这才哪到哪啊,奴婢还要好生数数殿下的腹肌,哦对,奴婢还没摸过小殿下呢……”
    云葵越说越大胆,太子的脸色也越来越沉,沉得想要杀人的地步。
    直到铜漏中一串清脆的水滴声传来。
    子夜已至。
    云葵身子忽地僵住,那水滴声像钉子般将她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第八日了。
    从她服毒那刻开始算起,严格来说昨日申时才是第七日正式结束,可她并没有死,她便想着或许到子时才会发作,所以才敢胆大妄为,来太子这里撒野。
    可现在的的确确已经是第八日了。
    云葵额头冒出了冷汗,与此同时一簇火从脊椎骨窜起。
    颤颤巍巍地低头,对上一张冷怒至极的面容。
    她脑海中乱成一团,根本冷静不下来,浑身一软,人就瘫了下去,半死不死的身体砸在男人的胸口。
    太子心中怒极,一把将人掸下去,“跪下。”
    云葵动作比脑子快,还没想通其中缘由,人已经呆呆怔怔地滑去踏板上跪好了。
    太子系好衣带坐起身,浑身散发着森冷之气。
    殿外,曹元禄一直留意里面的动静,看到这里实在忍不住,赶忙轻手轻脚地进了殿。
    想起方才云葵干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他额头冷汗直冒,连连叹气:“姑娘你……唉,其实早在姑娘中毒次日,殿下就问何军医要了七日散的解药,放在了姑娘喝的小吊梨汤里头,姑娘的毒早就解了。”
    云葵瘫倒在地。
    她的毒早就解了?
    那她这七日的担惊受怕算什么?
    还有今夜各种撒泼打滚,胡搅蛮缠,出言不逊……
    她脑海中一团乱麻,活着的喜悦很快就被方才胡作非为的后怕冲散,她根本不敢回忆自己都做了什么,可那些羞耻的记忆却像大雨前水面浮上来的小鱼,争先恐后往外钻。
    她借着酒劲强吻了太子。
    其实根本没怎么醉,就是给自己助长撒泼的底气。
    她不光对太子上下其手,还得寸进尺地狠狠在他胸口薅了几把,说日日都想占他的便宜,甚至扬言要摸人家的小殿下……
    云葵痛苦地闭上眼睛。
    「还不如死了算了,死了就不用面对这一切……」
    原来她也有怕的时候,太子冷嘲一声,看向曹元禄:“胆敢欺上爬床之人,该当如何处置?”
    云葵垂头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曹元禄想起方才自家殿下强吻人家的那一幕,斟酌着笑道:“心怀不轨之人,打死都是轻的,可云葵并未加害殿下,若是殿下喜欢,留着也无不可……”
    今夜之前,曹元禄或许对她还未完全信任,可经此一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丫头虽然胆大妄为,却是个心肠极好的,宁可自己毒发身亡,也没想过对殿下不利,今后留她伺候殿下,曹元禄也能彻底放心了。
    太子眸光淡漠:“她留下,你替她受罚?”
    曹元禄讪讪一笑:“她口出狂言,胆大包天,也应小施惩戒。”
    「罚肯定是要罚的,否则殿下威严何在?」
    太子:“……”
    云葵头埋在地上,恨不得把自己缩成球,找个洞钻进去。
    「罚就罚吧,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老天爷让我吃了太子殿下的豆腐,我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可他能罚我什么呢?不如趁此机会把我赶走算了!说实话还挺羡慕司仪的,可以回内务府重新分配,反正在哪当差都不会比在东宫更吓人了!只要不在活阎王身边,皇后那些人也不会再找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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